190-196(11 / 16)

思。

等到驾马的人行至跟前,裴瓒才看清,是先前带队离去的陈欲晓牵着两匹马折返回来。

只见陈欲晓去了甲胄,披着蓑衣,将牵马绳扔在地上:“你杀了阿察尔,我没办法跟殿下交差,所以,裴瓒你必须得同我一道入宫,至于他……”

冷淡的目光扫了眼沈濯,陈欲晓随后牵动缰绳,调转马头的方向,自己也跟着扭回头去,像是很不待见沈濯似的:“若没有你,流雪恐怕还得在外流浪多年,不能得鄂鸿先生照顾多年,我便将这功劳记在你头上,你且离去,我必保裴瓒安然无恙。”

“快走吧。”裴瓒将缰绳塞到沈濯手里。

“裴瓒!”

沈濯还想握住裴瓒的手,可对方却先一步将缰绳塞进了他的手中。

粗砺的麻绳不止硌得他手心发疼。

“既然要我走,那——我把它还你。”

裴瓒垂眸,许久未见的扳指出现在沈濯手里。

他微微一愣,终究是没有接过去:“留给你了,来日再会,我自会向你讨的。”

亦如他们从寒州回来时约定的一般。

“驾——!!!”

鞭声飒飒,抽断了雨幕,让空荡的中街更加寂寥。

第195章 日尽 “察合已死,沈濯不知所踪。……

“察合已死, 沈濯不知所踪。”

阿察尔的尸身横在宫室之外,盖了一条粗麻白布,雨水将里外浇透, 脖颈处的鲜血透过麻布晕开,更加渗人。

尤其是从灯火如昼的殿内望出去,阴湿黑冷的雨夜里躺着一具无首尸身……

裴瓒说完,宫室中久久没有回应,跪拜之人皆是屏息敛声, 恍惚之间, 甚至还觉得方才他所说的那话在耳边回荡。

高座上的长公主沉着脸, 长袖一挥,桌案上的纸笔被尽数扫落。

“不知所踪?”

长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像是恨不得将眼前的裴瓒扒皮抽筋, 将每一寸骨头折断, 碾碎, 让他去给阿察尔陪葬。

“如何引出察合的,再来一遍不就将他骗回来了吗。”

裴瓒早就预料到长公主会这么说,当即把头颅埋得更低,恭敬说道:“不可, 沈濯早已对此计烂熟于心,不说是拿微臣做饵,就算是殿下出马, 他也未必中计。”

“裴瓒!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殿下自然敢。”长公主激动地站起身,指着跪伏在地的裴瓒怒骂。

半刻钟前, 宫室内还寂静一片, 可现在,声音一道高过一道,谁都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

“如今整个大周都在殿下手中, 取微臣性命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杀不杀微臣,而是北境,是陛下,所以还请殿下不要在微臣身上浪费功夫。”

“殿下!察合已死,无法复生,可那假质子尚在京都城中。”一旁的陈欲晓见着情况不对,立刻出声提醒。

谢成玉也说道:“北境蓄意欺骗,送假质子入京,可我们哪里知道,那阿察尔就是北境的王子察合呢?”

“况且他改名换姓,潜入京都,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愣是一句话的空隙也没有,让缓坐回去的长公主插不进一句嘴。

“殿下,微臣以为……”

“够了!”长公主一声怒喝,阻断了他们的议论,“北境贼人阿察尔秘密潜入京都,勾结朝臣,其心可诛,如今虽已伏诛,但未免有人贼心不死,将其尸身悬于城外七日,以儆效尤!”

裴瓒竖起耳朵,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

“逆党沈濯从中推波助澜,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