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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悬浮的系统久久没有回应, 正当裴瓒以为它宕机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幽蓝光点, 飘忽闪烁着落到他的手心。

“宿主不想让任何人记得, 就可以抹除书中人物与宿主产生交集时出现的面板,一旦抹除,一切便可以回归到最初。”

“记忆会随之消失……”

落在裴瓒手里的还是一枚扳指, 不知道比原先那枚精致了多少倍。

可这枚是用来消除所有的……

他看着蓝宝石的戒面,绚丽的光彩甚至有些不真实,镶嵌与雕花的工艺,更是不知道出自何等的能工巧匠,可这一切似乎也在暗示他,相逢时未必尽善尽美,唯有放弃时才觉得一切珍贵。

“我知道了。”裴瓒蜷起手掌,将扳指紧紧包裹,脑海中回想着被沈濯弄没的扳指,他暗自决心要无声无息地离开。

不留给这个世界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想,我该醒了——”

短暂的白光过后,裴瓒的眼前出现荩箧轩内那张窄床的床幔。

许是因为床榻太窄,沈濯并未与他整夜共眠,只是挤在一起度过了片刻,便识趣地另寻去处了。

裴瓒盯着轻纱床幔,在几米外的窗边矮榻上,隐约能看到沈濯的身影。

想起系统的话,心里忽然生出踌躇是情绪。

他答应得太快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不假思索地便同意了回到原本的世界。

可他来的时候是不明不白的,经受了不少磋磨,忍受了背井离乡的苦楚,好不容易适应,与这里的人产生了诸多的纠葛后,难道也要让他不明不白地离开吗?

对他自己,对周遭的许多人,未免也太残忍了些吧。

裴瓒紧紧攥着掌心的扳指,一时难以决断。

至于矮榻上的人,听到了细微的动静,轻手轻脚地走来。

裴瓒下意识闭上眼睛,当做自己没醒,然而,片刻之后,床幔被人掀开,床榻的一边再度被人压下去半分,晨起时零星的凉气泄进来几分,很快又被阻隔在外。

他感受到有人将他轻轻搂住,手臂搭在他的腰间,就连耳畔都多了几处细碎的吻。

裴瓒以为自己蒙混过关,松了一口气时,头顶突然传来声音:“一个时辰前,太医院所有太医被皇后召进了宫中。”

裴瓒没有吭声。

沈濯声音懒倦,蹭了蹭裴瓒的脸,继续道:“皇祖母与母亲把持着朝政,皇舅舅心有余而力不足,身子骨被熬得一年比一年差,之前尚且有明怀文在侧,聊以慰藉,现如今最后的寄托也被带走,还受了康王的一番刺激,只怕要油尽灯枯了。”

裴瓒翻过身,背对沈濯:“陛下吉人天相。”

沈濯才不信他这些鬼话,睁开眼问道:“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裴瓒装傻:“什么愿不愿意,事情已然到了这等地步,没有回转的余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沈濯声音清冷,如一道冰气袭来,随着他的动作,攀上裴瓒的脊背,“你与母亲在凭风台夜谈,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做的。”

“我——”

裴瓒刚要为自己辩驳,就被打断。

沈濯从身后轻轻掩住他的嘴,整个人贴过去:“裴少卿,你可最是忠心不二了。”

就算不知道裴瓒与长公主到底说了些什么,可事实摆在眼前,裴瓒必定是重新做出选择,并且在皇帝与长公主之间,选择了倒戈向长公主的。

否则,裴瓒不会领着那女子进宫,给皇帝的精神带来致命一击。

裴瓒听着他的话,只觉得阴阳怪气,当即掀开被子坐起来:“我站在长公主身边不好吗?这不是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