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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瓒:“那不然呢?”

“只凭你……如何斗得过母亲?更何况,你真以为皇舅舅是将你当做心腹重臣吗?你也当真以为他身边无人可用,那什么尚书侍郎竟一股脑地都倒向了母亲?”

这些问题裴瓒自然想过。

“你不过是他推出来的一个幌子罢了!”

他虽不对皇帝抱有什么期望,但是这话从沈濯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心灰意冷。

旁人都看得清楚,裴瓒又怎么会不懂。

只不过,他为的人早已不是端坐九五之位上,俯瞰棋盘众人厮杀的皇帝,他为的是棋盘上的一粒尘埃,棋盘下的一缕灰土。

被棋手视为弃子又有何妨?

谁说他一定要按照规矩来了。

更何况,这场博弈里充斥着阴谋算计,早已没有所谓的规矩可言。

裴瓒背对着沈濯,故作轻松地笑笑,说道:“你看,你在宫中嚷得如此大声,外面自然能听见,可他们却不敢推门进来,宫墙之内,都是这般,陛下身边又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呢?你若是要说明怀文……他不也被太后娘娘带走了吗?陛下身居高位,却无人可信,自然需要我。”

“你!”沈濯眼里露出几分迷茫,“你分明不是这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你又从何而知?”裴瓒缓缓地转过身,侧向沈濯的那半张脸隐在昏暗之中,看不出神情,“难不成你也有什么读心的宝物了?”

沈濯自知理亏,没有开口。

裴瓒继续道:“沈濯,别揣测我。”

【我与你不同。】

话音落下,房门推开又关闭,短暂地将沈濯的失落暴露在光线之下。

不过裴瓒并没有看见。

他径直走向了守在门外的公公,面无表情地将人上下打量后,问道:“孟公公又被调回来陛下身边?”

孟公公笑呵呵地回应,全当没看见方才屋里的艳景:“太后娘娘喜欢清净,不需要那么多人在身边伺候,凑巧明大人近些日子侍奉得有些不得力,娘娘便叫我回去了。”

一句不得力,便解释了明怀文为何会在太后身边。

裴瓒不是傻子,自然能想象到,这背后又是经历了怎么样的一番腥风血雨。

毕竟,皇帝又不是太后亲子。

太后要动皇帝身边的人,免不了会招致皇帝不快,叫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摇摇欲坠。

但这并不是裴瓒最关心的。

他关心的是,明怀文本就是个心怀鬼胎的,太后不应该不清楚,可还是将人弄走了,这又是何意呢?

总不能是太后与长公主这母女俩,背地里没有通过气吧?

“孟公公。”远远地瞥见皇帝的宫室,裴瓒侧眸看向了身旁的太监,“此番陛下叫我所为何事?”

“您去了便知道了。”

裴瓒轻笑:“我是沈濯的人,这点您不是不清楚。”

孟公公哑然,全然没想到他会在皇宫之中,如此坦然地说出来。

“我在陛下面前是否周全无恙,是他最在意的事。”裴瓒瞥见他眼中的惊讶,继续道,“今日陛下所为之事,您不妨提前透漏一二,让我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失了分寸招惹祸事,也让您不至于受着他的火气。”

话说的在理,孟公公更不是不知变通的人。

只见孟公公四下瞧了几眼,近处并没什么人经过,便低声对着裴瓒说道:“今日陛下召见少卿,是为了刘尚书的宴席一事。”

时间紧张,容不得细说。

不过就只这一句,也足以让裴瓒心知肚明了。

可是,孟公公并没有说完,还有一句:“陛下已经将康王囚在了凭风台,等候发落呢,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