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亨忙上前,伸出手臂给他扶着。
康熙帝握住他的小手臂做支撑,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有不同的看法?”
德亨笑道:“您不是在让人画天下堪舆图吗,何不趁此机会,专门派遣使臣,去两国交界处,勘察一番,和朝鲜国,确定好边界线?咱们在边界线上设关卡,只要越过关卡的,都算犯边,根本不需要如现在这边,朝鲜人犯了事儿,还得要咱们去查定,是不是越线了。”
康熙帝说他:“越线已经很确定了,朝鲜人渡过了鸭绿江,进入了我国的领地。”
德亨哼哼:“我怎么觉着,那伙子朝鲜人,在靠近鸭绿江的时候,就已经跨界了呢?”
康熙帝去看他,德亨不躲不闪的回望,康熙帝住脚,德亨也住脚,这一老一小对望一会,康熙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可以趁着勘定舆图的机会,多划一部分土地,说是咱们的?”
德亨:“您可是说的太保守了,要我说,只要他们没有提出异议,画多少,就都是咱们的。”
康熙帝:“那人家肯定是不乐意的。”
德亨:“那,他们能说清楚,咱们划的地,原本是他们的吗?若是说不清楚,就是咱们的。”
康熙帝用看滚刀肉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子,德亨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咱们也不去划他们编的郡县,也不去划他们的子民,咱们只划一些山啊川啊的,咱们老祖宗自古以来就住在那里,咱们这些做子孙的,要是将老家让给了别人,那可是太不孝了。”
你可拉倒吧,连大不孝都整出来了,凡是听到德亨这话的人,都想白眼他。
但是,康熙帝听的若有所思的。
康熙帝道:“那些大山大川的,勘探不易,也少有人烟,就算划了又怎样,占不住。”
德亨:“迁移人口过去不就行了?您说的金州地方,和山东蓬莱地方只隔了一段海,划船一日即可到达,让吃不饱饭的山东人过去,不就占住了。”
康熙帝再教他:“你都说了,那是咱们祖宗的龙兴之地,怎可让汉人给占了。”
又来了。
又来了!
德亨忍不住道:“您刚才都说了,满汉一家,您现在不仅是蒙古的天可汗,满洲的大汗,更是汉人的皇帝,是天子。您怎么能将祖宗之地,宁让与别国,也不让自家子民去生活呢?”
“德亨!”德隆在后,忙制止他不要再说了。
“让他说!”康熙帝喝道。
德亨低头,但还是讷讷道:“奉天(辽宁)南端各岛,与山东登州府隔海相望,这是天然地理,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两地百姓,可乘船而往返,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谁又能说,我们的祖宗,没有山东人的血脉,蓬莱之人,不是我们满洲人的后代呢?”
辽宁半岛和山东半岛离的多近啊,中间还散布着十几处如星子般的海岛,若论往来,早不知年月了。
康熙帝没有怪罪德亨的妄语,只是大为惊奇:“这些地理志,你是从哪里看来的?或是从哪里听来的?”
德亨理所当然道:“想想就知道了啊,就像山西人,山西地方除了山就是土,没有耕地,山西当地人活不下去,就出口走关,入蒙古草原讨生活,不都是一样的道理。”
“山东人虽然地广田多,但治理那里的官员和当地乡绅,为了自己穷奢极欲,欺上瞒下,呵,哪里会管底下百姓的死活。”
“活不下去的百姓大有人在,他们没有土地耕种,活不下去,总不能带着一家老小跳海不活了吧?自然要找出路的。”
康熙帝:“你说的山东官员和乡绅穷奢极欲,欺上瞒下,可有证据?”
正在想法子竭力说服皇帝不要轻易放弃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