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
他的心太大了,既能装的下宇宙星空,也能装的下儿女情长,一个人,若是什么都装的下,那可就太难了。
想到卓克陀达,四福晋心下又是一叹,看着玻璃窗外漆黑的夜空,不由喃喃道:“也不知道卓尔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德亨:“应该是在和月兰姐姐做交接吧?”
月兰被正式册封郡主,不日将出发去准噶尔,按说她本就不属于织造局的人,她直接抬脚走人就行了,但德亨知道了雅尔江阿的立场后,就写信让卓克陀达代替月兰留在织造局,掣肘雅尔江阿。
四福晋忧心:“我还是难以想象,卓尔能做管事的样子,她真能做好吗?当差可不比在府里辖制一两个婆子,有我暗地里给她兜底。”
雅尔江阿可是宗人令,织造局里有多少宗室啊,要她说,让胤禛去,都不一定能掣肘的了雅尔江阿,让卓克陀达掣肘他,光想想就很儿戏。
德亨笑道:“额娘,卓尔姐姐需要历练,她能不能做好,得先做了才行。”
“而且,乱拳打死老师傅,别人无招可寻,她才有胜算。我觉着她能行。”
四福晋:“要是不行呢?”
德亨无所谓道:“不行就不行呗,那帮子大老爷们,还能拿一个小格格怎么样呢?”
四福晋:“你就不怕她把织造局给折腾没了?”
德亨垂眸:“总比拱手送人的强。”
肉烂在锅里,不管织造局怎么折腾,都是宗室内部的事情。
折腾没了正好,重建就是了。
四福晋深深叹息。
这就是德亨让人操心的地方,他说卓克陀达可以乱拳打死老师傅,要四福晋说,他才是这个爱出“乱拳”的人。
谁能想到,被选中断八贝勒一条臂膀的,竟是一位及笄少女呢。
四福晋:“我听说,圣旨送去显王府后,富察太妃眼睛差点哭瞎了。”
德亨勾了勾唇角,又立即压下去,道:“月兰姐姐恐怕要高兴疯了。”
四福晋抚了抚胸口,不确定道:“我不会也有这么一天吧?”
“庄”字代表了什么,年岁离的又不远,那位太后的故事谁没听说过啊,那是一般女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至少那位太后正经大婚过,而月兰
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就这么让她去准噶尔,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这眼看卓尔就要走月兰的老路了,这,她这个做额娘的,以后不会和富察太妃一般,躲屋子里把眼睛给哭瞎吧?
德亨笑道:“额娘,您多虑了,卓尔姐姐和月兰姐姐性子完全不同,她不爱这个。”
四福晋朝德亨那里凑了凑,小心问道:“那她爱什么?”
德亨想了想,道:“大概爱天空辽阔吧。”
四福晋:
“她该托生个男人的。”四福晋喃喃道。
德亨拿起诗集翻看,淡淡道:“男人女人,有什么区别。”
四福晋听了这话,又要叹息了,却也无话可说。
已经活了半辈子了,要四福晋来说,男人,女人,是没有区别的。
是这世间的人给定了规矩,这才有了区别。
越到年底,家家户户越发忙碌起来,送节礼的,收节礼的,道好的,道恼的,不一而足。
福顺的新年节礼赶在小年前押送来了京里,是大表哥巴尔图亲自押送的。
巴尔图此次代表父亲回京,一是走亲戚,主要是看望刚生产过的姑妈和小婴儿,二是祭扫祖宗坟茔,以及,他会等到清明之后再回福顺任上。
德亨在畅春园外不远处的一处茶楼里看大舅的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