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遭遇,委实有些太过揪心了。
德亨想了想,去找到了胤禛。
因为康熙帝咳嗽了两声,胤禛如临大敌,一直在御前伺候汤药,直到皇父歇下了,他才离了御前。
德亨将温恪公主的信拿给胤禛看,胤禛道:“八公主有心了,”又叹道,“明明我等才是她可倚靠的兄长,遇事,她不来找我等,倒是相托你这个小辈,可见,你日常所为,实得人心,”再奇怪问道,“你按她所说行事就是,做什么特地拿给我瞧?”
德亨道:“信上说,公主遇喜已经有两个个月了,不知道皇上那里有没有得到消息。”
胤禛道:“只是有孕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德亨:“这可是喜事,若是公主有请安折子,总要说上一句吧?”
胤禛挑眉:“你翻来覆去的,到底想说什么?”
德亨:“我怕翁牛特部的人势利眼,听说了十三叔的事情后,对公主不好,现在公主有孕,若是再听了什么闲言碎语的,岂不是糟心?孕妇心思敏感,若是郁结在胸,不管是对母亲还是孩子,都不会好。”
胤禛:
德亨再道:“但若是皇上能赐下保胎御医就不一样了,这样皇阿哥是皇阿哥,公主是公主,有皇上赐下的御医在,翁牛特部的人肯定还会如以前那般侍奉公主。”
胤禛一拍桌子,面沉如水道:“翁牛特部的人敢怠慢公主!”
德亨火上浇油:“有什么不敢的,寻常人家结亲,亲家遭了难,嫁进这家的媳妇还要遭婆婆白眼呢,更有甚者,休妻、病妻、甚至是杀妻的都有呢。”
胤禛斜眼他:“仓津不敢的,你这话过了。”
德亨:“作为娘家人,我是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而已,并不是说人家就一定会这么做。只是言语如刀,公主是心细如发的女子,如今又有了身孕,不得不防。但您若是去御前跟提一句,也是您作为兄长的友悌之情不是?皇上听了,只会更高兴的。”
“十三叔和两位公主,也会对您感恩戴德的。”
胤禛倒是没想让兄弟和妹妹感恩戴德,但“友悌之情”这四个字着实打动他,就道:“如此,我便勉力为之。”
德亨忙上前拍马屁殷勤伺候,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找您一定能行。”
胤禛倒没自大自负到以为这事儿真的只有自己能做,他道:“你自己派两个太医去翁牛特给公主养胎也是能行的,你说与我听,是想我得好儿,若这事儿果真能做成,你想要什么赏,尽管开口。”
德亨先道:“我自己派的哪有皇上派的御医有派头儿,这是皇家的体面,公主的荣宠,哪是能比的。”又讨好道:“您手上那副唐朝周昉的《仕女簪花图》我很喜欢”
话未说完,胤禛变了脸色,截口道:“我也很喜欢,你想都别想。”
德亨不服气:“刚才可是您说的,‘尽!管!开!口!’”
胤禛:“你换一个。”
德亨坚持:“我不换,我就要这个。”
胤禛怒道:“你是不是讨打,爷让你换一个,要不然就什么都别要了。”
德亨也怒了,不依道:“你你你你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胤禛冷笑:“跟你小子,爷讲什么算话不算话的,你过来”
德亨大叫一声:“我不!”然后就跟狗撵兔子似的撒腿跑了。
气的胤禛在后面直道“逆子”,让看到听到的侍卫们直咂舌,这位德公爷瞧着不像是亲戚,倒像是四贝勒的亲儿子。
胤禛并没有一下子就去康熙帝面前说要给温恪公主派养胎御医的话,要不然他没法说他是怎么知道。
他先去胤祥那里走了一趟,问他可有收到妹妹的来信,胤祥有些摸不着头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