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佟国纲为首的大清使团和俄罗斯签订《尼布楚条约》的时候,主动放弃了,改成以尼布楚为界,这个先不说。
单说准噶尔。噶尔丹当政之时,不止一次的和俄罗斯眉来眼去,甚至还和当时的沙皇通信,想要从俄罗斯借兵借火枪火炮攻打喀尔喀和大清。
如今噶尔丹虽灭,但准噶尔地区仍旧是部族联盟制,他们跟喀尔喀蒙古一样,每年都会向大清纳贡,在康熙帝每年西巡之时,也会去朝见康熙帝,但怎么说呢,毕竟只是藩属,还是外藩,又和俄罗斯搭界,要说俄罗斯没有拉拢甚至是奴役准噶尔牧民的想法,德亨是不信的。
弘晖对德亨的这个有力说法连连点头,表示就是这样的。
准噶尔多么重要啊,要是不重要,当年汗玛法也不会两次亲征了。
胤禛看着德亨沉默了一瞬,德亨说的这个理由,过于一针见血了。
他怀疑德亨说这话,应该是在皇上面前听说或者看到了什么。
难道说,对俄罗斯,皇上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但胤禛没将这话问出来。
前两日,康熙帝将他叫过去,没头没尾的骂了他一顿,说他对德亨不上心,没教好读书云云,胤禛难免多想了些。
皇上学习汉学多少年了,至今都还要汉学师傅给他讲学呢,还能指望才读书三年的德亨能学成什么学问?
将他叫过去骂一顿,那就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在敲打他这个儿子:
德亨在朕面前做御前侍卫,但你要有分寸,别让个小儿打探朕身边的事儿。
朕也不会真让他知道什么大事儿,他在朕身边,除了射箭、解题给朕解闷儿,就是在南书房读书。
当时胤禛真是悚然一惊,他怀疑,皇上可能知道了他在府中盘问德亨关于河工亏空案的始末了,所以才会说这样一番话敲打他。
胤禛自认是明白了皇父的意思了,心情真不是一般的糟糕就是了。
不管是谁,挨上这样一顿敲打这样一顿骂都不会高兴的。
但德亨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些信息,也让胤禛受益匪浅也是真的。
胤禛心里千回百转,表面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还有呢。”
德亨:
还有什么?
这两条还不够吗?
见胤禛一副我不信你一定还没有将真正目的说出来的神情,德亨想了想,道:“我听传教士说,俄罗斯国内在打仗,财政早就不堪重负了,那啥,您没觉着是个好机会吗?”
胤禛开始心梗了,他轻飘飘问道:“什么好机会?”
德亨走近了两步,好像生怕密谋被人听到一般,小小声,神神秘秘道:“削弱敌人啊。”
胤禛不自主的按住了胸口,然后慢慢将心里梗住的那口气舒出来。
他到底养了个什么妖孽啊!
他才十岁吧?
就敢盘算别国内政了。
人家国家打仗关你什么事儿啊!
难道还能打到你家里来?
大清的铁骑是摆着好看的吗?
胤禛冷着脸道:“这话,我只听今天这一次,你就当没说过,以后也不要再说,听到了吗。”
德亨、连同他身边的弘晖和卓克陀达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听到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胤禛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德亨是一准儿不说的。
胤禛看着眼前一脸正色保证以后都不再说的三个孩子,头突然就疼痛不已,他该单独问德亨话的。
他自己生的这两个,不会被这胆大包天的小子给带歪了吧?
胤禛道:“你们学俄罗斯语的事情,等我跟皇上请旨之后再说,在我将旨意请下来之前,你们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