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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40967 字 3天前

是追着儿子去了,恐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然发生。

祁无忧主动走下榻来,缠着夏鹤坐下,忽而粲然一笑:说:

“别不高兴了。我把禁军给你带好不好?”

以前,祁无忧不会哄男人。后来她发现,哄男人最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钱、权。只要她慷慨一点,他们就会以为她许诺了终身。

夏鹤不知道她这些花招,还当自己是独一份的。

他笑了:“你这个小昏君。又不知道防着我了,是不是。”他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来坐着,衔住她的唇厮磨,“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对不对。”

“如果连你都信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了。”

祁无忧目光盈盈,未尝不是可怜的。孤家寡人,就是这么回事了。

夏鹤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眼角。他这回没有追问她身边的男人们如何,而是轻轻问道:

“如意呢?”

“如意……”

祁无忧沉吟不答。

她和祁如意注定是对立的。她需要祁如意让天下相信国祚绵长,但祁如意却得等到她死,才能获得权力。

夏鹤不可能不明白这些,只是他还沉浸在祁如意带给他们的些许甜蜜里,错觉他们只是世间平凡的一家三口,暂时忘记了权力有多残忍。

少顷,他主动说:“我知道你们有心结。今后我会慢慢开解他的。”

“嗯。”

祁无忧没有多言,应下了。

不过到了夜里缠绵时,她却一反常态,按住了夏鹤的健腰,道:“鹤郎,别出去,给我。”

夏鹤不敌她的娇声哀求,在一片柔情中交待了个彻底。

“下次别胡闹了。”他埋在她发鬓间低语,“你明知我不是你的对手。”

夏鹤再度痴缠起来,说他有多么情不自禁,又是多么渴望狂野。

“我没有胡闹。”祁无忧笑着笑着,忽地收起所有娇态,无情道:“你最好忍不住,不然我就得去找王怀了。到时你可别怪我。”

夏鹤倏地顿住,背上一层薄汗结成了冰衣。

他撑起身子离开她,坐了起来。

“无忧,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祁无忧平躺着,静静地望着绣龙纹金的床帐。须臾,她也坐起身,抱住赤裸的身体。

不消说,夏鹤一定明白了,她只是又需要一个孩子,一个皇嗣了。水乳交融不过是利益交换,和爱人的骨血也能成为棋子。

“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这半生没有几件事是因为我想才做的。”祁无忧胡乱抹去两颊冰凉的泪,“祁如意不也是这么来的吗?你说,我为什么和他有心结?”

夏鹤不语。

当年,他从云州回来,两人小别胜新婚不假。但若没有她的允许,怀孕的意外又怎会发生。那时祁无忧就知道,为了争储,生子一事已不能再拖。唯一的慰藉,便是她到底选了他当孩子的父亲。

“不想生孩子,就不要生*。”夏鹤转身抱住她,如鸳鸯交颈,“已经有了一个祁如意气你,还不够么?”

祁无忧回抱住他,只道:“现在看来怕是不够的。他既不听我的,又要跟如陵在一起。”

“别怕。就算没有储君,朝廷里还有我在。他们不敢如何。”

“我不要。”

祁无忧环着夏鹤的双臂松了松,又紧了紧,惟这一口回绝,说得毫不犹豫。

夏鹤自是恨透了她这要强的性子。恨她宁可吃生孩子这么大的苦头,都不愿意倚靠他。但若跟她硬来,她就得去找什么王怀张怀。

他幽幽吐出长长的叹息,吻着她安慰,“好好好。不管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