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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89284 字 5天前

停住了。

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好了,明天开始,你就到武英殿去。那里离这边近,你过来也方便。”

说到这里,她看向夏鹤,他也回望着她,目光逼人:“然后呢?”

“明面上,是我让你彻查城门行刺一案,整编禁军。暗地里,我想让你从头谋划伐梁的对策。”祁无忧道,“我怕这件事三五年内都不能成行,但若想一击即中,哪怕旷日经久,也必须计出万全。所以此事决不可走漏风声。没有万全的准备,决不能开战。”

夏鹤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良久,他问道:“我有多少人可以用?”

“夏鹤,你以为我在跟你玩笑?”祁无忧也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声音不大,却极为坚定:“你知道我有多厌恶打仗,所以我决定要打,就一定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倾举国之力也在所不惜。到了那时,我也是一个士兵。你说你有多少人可以用?不过现在则三五个人,不能再多了。”

夏鹤听后,没有问她为何非得开战,而是敛眉深思,不再出声。

祁无忧忍不住问:“如何?我知道,天底下除了你,没有人能堪此大任。也没有第二个将帅相信善理者不师,善陈者不战。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还有谁跟我有一样的信念。”

夏鹤看着她,异常冷静。但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加专注,几乎看进了她的心里。她毫不退怯地接着他的目光,只怕他看得不够清楚,不够透彻。怕他已经不记得,与君初婚时,曾有多相知。

第94章 十二年春她那么大了,还需要有人陪着……

94.十二年春

须臾,夏鹤应道:“好。”

祁无忧如释重负地闭了闭眼,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冰消瓦解。

她睁开眼,却见夏鹤仍旧眉心紧蹙,沉浸在思绪之中。

“你想到了什么难处?”

“没什么。”他说,“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祁无忧大感意外。

他们刚刚定下宏图大计,还有一夜的话可以聊,她断然没有料到,夏鹤这就想走了。

她欲言又止,却没有非留他不可的借口。她不堪烦躁,像不愿再看到他似的答应下来:“走吧走吧。”

夏鹤心事重重,走时甚至没有发觉,祁无忧点头时有一丝不情愿稍纵即逝。

光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在脑中飞速地过了一遍利害得失。

祁无忧和萧愉之间,本就是先下手为强。从之前的行刺,到近日安州生出叛心,无一不暗示着萧愉已经蠢蠢欲动。她不可能不心急。既然明知早晚都要决一死战,朝廷今后的决策就不能不考虑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争。但她一个人有心无力,寻求辅弼已是迫在眉睫。

如今她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他,他就不得不为她考虑得多些。这段时日是肃清海内的最后机会,其中“万全的准备”自然包括了稳定朝局。

朝中潜伏着以晏氏为首的太子党,这些人无疑是她最大的威胁。虽然祁无忧已经有所察觉,调开了晏青,但这还远远不够。

绵长的宫道上,只有夏鹤一人独行。此时更深夜阑,风雪初停。万籁俱寂之中,他毫不费力地想到了新内阁的第一个人选。

翌日一早,他一进宫就问:“王怀现在何处?”

“这个时辰,应当是在东宫授课吧。可用下官去把王相公请来?”

“不必了,你忙吧。”

夏鹤婉言谢过,等下僚伏案去忙自己的活了,不动声色地走出直庐,鬼使神差地往东宫走。

这是他第一次造访祁如意的居所。

东宫位于皇宫的东北角,离祁无忧日常起居的乾元殿和南华殿有小半个时辰的脚程。一班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