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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87170 字 4天前

晏青端坐着,没有应声。

“太傅,”祁如意不满地叫了一声,夹杂着孩童对长辈撒娇的意味:“您不能坐视母亲被奸人魅惑而不顾。”

自祁如意有记忆以来,晏青就竭力履行着父亲的职责,不断帮他得到祁无忧的关怀和喜爱。祁如意从小就不喜欢向祁无忧献媚的男子,甚至连公孙蟾都不大放在眼里,而此刻更是在为晏青鸣不平。他由衷地希望晏青能得到一个名分,可这个被他视为父亲的人好像志不在此。

此时,晏青只是平静自若地看了对面一眼,不曾显露半分不得体的情绪。

“殿下放心。陛下只是顾全大局,与他稍作周旋罢了。”

二人说着看去,祁无忧侧着头,跟夏鹤言笑晏晏,就像一幅如鱼得水,君臣相欢的画面。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之间,祁无忧笑里藏刀,低声说:“等会儿你给我过来。”

夏鹤望了望她,幽黑的双目波澜不惊。众目睽睽之下,他佯装谢恩:“臣遵旨。”

皇帝与今日的上宾皆心不在焉。酒过三巡之后,虎头蛇尾的宴会便匆匆结束了。

众人目送祁无忧最先离席,随即又目睹夏鹤从容不迫地跟随在后。二人竟好像携手离去。

祁如意阴郁地盯视着二人的背影,认定了母亲这就要去宠幸新的男人。难怪贺逸之今晚不在,都是一早安排好的。

御园中的玉兰含芳绽放着。但朦胧艳丽的春夜里,祁无忧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走到后园的清凉殿就停下了。

殿中刚刚点起宫灯,四处浮动着昏黄的暖光。但这点温馨于事无补,祁无忧憋了一晚上,就等着此时屏退了左右大骂:

“你显摆什么,难道你以为自己是正宫皇后不成?!”

夏鹤今晚的举动明摆着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曾是夫妻。虽然她如今是天下之主,可以为所欲为。但让世人知道她做公主时欺君罔上,安排驸马死遁,终究脸上无光。

祁无忧冲夏鹤发着脾气,告诉他现在已经不是她的驸马了,别妄想攀夫妻关系。谁料夏鹤却道:

“陛下误会了。臣只是听闻自己与故去的驸马颇为相似,因此动了讨陛下欢心的心思。”

祁无忧愕然。

夏鹤又道:“如何,臣当得起这个替身吗?”

他不喜不怒地说完,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神情中流露着奚落。

祁无忧最熟悉他这种神情。这一瞬间,她又相信他从未变过。可夏鹤讥讽她找了贺逸之当他的替身,还不知如何认定她对他是怎样的痴情。

她也不知如何驳斥他。只要贺逸之一露面,一切就如夏鹤所言水落石出。

祁无忧僵立着,面子上挂不住,嘴上又下不来台,登时勃然大怒。

“我让妙容给你带话,是要你跟我一唱一和,做些君臣和睦的样子出来!可你出的是什么风头?!卖弄那些不相干的又是什么意思?!”

“不相干?”夏鹤压抑着怒气,“我不相干?!好,我的好公主,你宁可找一个长得像我的面首——”

“他不是面首!”

祁无忧维护贺逸之的声音狠狠压过了夏鹤的。

殿中倏地安静,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片辛辣的沉默。

刚才那番无聊的试探,还有今晚那面屏风,夏鹤声势浩大,所求之物不过一个答案。

那天出宫以后,他掘地三尺,将贺逸之彻底查了一遍,知道了他跟他有几分相似的传言。

疑似替代英朗的侍卫其实是自己的替身,夏鹤不可置信,五脏六腑里的汁液都在翻涌。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没见到贺逸之,他就不能相信祁无忧对他的情意。

“不是面首?”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