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这上面亏待过你。”
夏鹤回视着她,算是默认了。
如今他雄踞一方,早已是万万人之上。仕进几乎到了头,再显贵只有进爵称王。若王公之位亦不能满足,天底下就只剩下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了。
左右侍从上前,悄无声息地撤席。祁无忧索性站起来,打道回府:“既然如此,我看也多说无益。”
“夜深了。”夏鹤叫住她,却并未把话说尽,“我已经叫人备好了厢房。”
祁无忧转回身,冷冷奚落:“夏总督若想用美人计,可不是光有姿色这么简单。”
说罢,她不再看夏鹤是什么脸色,拂袖离去。
翌日一早,祁无忧和郑玉莹在寓所用了早膳,未见夏鹤有什么安排。京里来了一封晏青寄的信,祁无忧饭后拿回房中,略看了看封泥,才展开来看。
信中未提什么要事,只说朝中一切如常。晏青特意提及了祁如意近日到工部视事的成效,称太子殿下对治理河道有了不少见解,对民生疾苦也愈发有所感悟了。
里面还夹了一道祁如意问安的信件。
晏青这封信走的是官驿。只要是官驿,信就会先落进夏鹤手里。
祁无忧不知道这封信夏鹤有没有先看过,但晏青显然是写给他看的。
或许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晏青料到了她此行不会顺利,及时写了信来,提醒她还有祁如意这个杀手锏。
可晏青了解男人,却仍旧不了解她。
这十年间,她从不召夏鹤入京,这次更是宁可屈尊来见他,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父子相认。
他们父子一旦相认,她就会成为彻底的孤家寡人。祁如意会投向他的父亲,夏鹤亦会扶持他的儿子。他们没有一个会站在她这边。
祁无忧看着镜旁娇嫩的红山茶,陷入了良久的怔忡。
“郡主。”夏如陵抱着一只白瓷瓶踏进门来,里面插满了新剪下来的红山茶,“今日可要在城里转转?”
小姑娘不怕生,更殷勤得厉害。她自作主张,将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问:“这花是总督府最好的品种,郡主看怎么样?”
祁无忧掠了一眼,答非所问:“我是不会让你叔叔当郡马爷的。”
“如陵知道的。”夏如陵放下花,走过来说,“苍溪离京城那么远,总不能委屈殿下千里迢迢嫁过来。”
“为什么非得是我嫁过来?”
“若我们能跟郡主去京城就好啦。可外官非诏不能进京,咱们也不能抗旨呀。”夏如陵叹了口气,“叔叔很早就说过想带我去京城的。”
祁无忧皮笑肉不笑:“他想回京,自己不会上折子?”
夏如陵听着奇怪,却没察觉是这“回”字用得突兀,只道:“上过的。可是皇上没准,他也就心灰意冷了。”
祁无忧一听,地方上的奏本送到京里不知有多少曲折,夏鹤那份怕不是让晏青或是公孙扣下了。
她压着怒气,将书信甩在了妆台上。
这些男人。
“他人呢?”
夏如陵仿佛没看见祁无忧的怒意,只听见她要找夏鹤,马上卖父求荣:“如陵给郡主带路。”
说着,她比祁无忧还急,旋风似的跃到了门边,“他昨天给郡主接风喝多了,这会儿还宿醉呢。”
祁无忧无声冷笑,不知他又跟哪个喝的。
她理了理发鬓,不紧不慢地跟上夏如陵。她又拿正眼看了看她,还是觉着小姑娘有些怪。
“你不讨厌我,反倒希望我和他结亲?”
夏如陵回头笑起来,不见一分孩童的天真:“毕竟我们不是亲生父女呀。”
言外之意,那感情自是要比祁无忧想象的要稀薄了。夏如陵希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