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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87170 字 5天前

。而他却欢天喜地,日夜兼程,就为了早日掉进这个陷阱。

翌日一早,夏鹤就进了宫,直闯祁无忧的寝殿。

贺逸之守在殿外,早已恭候多时。

他持剑的手横空将他拦下,说:“她昨晚睡得不好,现在没心情应付你。我劝你改天。”

夏鹤眼底青黑,更衬得他目光阴寒:“让开。”

贺逸之放下手,竟真的让开了半步。他挑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称:“静候佳音。”

夏鹤不与他废话,转瞬闯进了殿中。

祁无忧刚刚梳完妆,正在闭着眼听女官禀报地方今日呈来的奏章。

和当年一样,他们之间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一直相安无事。但若夏鹤非要问她一个答案,那结局就是天崩地裂。

“你要让薛妙容去宥州?”

“怎么?”

“既然你要改田税,然后呢,慢慢瓦解我十年来苦心建立的一切?”

“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现在要回来也天经地义。”

这么说有失偏颇。但祁无忧端坐着,盛气凌人,不可侵犯。

“你给我的。”夏鹤怒极反笑,“你派人监视了我这么多年,会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的今天?”

“那又如何?如果你不是——”

如果他不是夏鹤,她怎会纵容他不断坐大。如果是别人,她怎么会打点那些针对他的弹劾?身为一个皇帝,她寄望夏鹤成为一世良将,当她的左膀右臂。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也翘盼着曾经的所爱之人羽翼丰满,一展宏图。

祁无忧收了口。

夏鹤逼问她:“如果我不是什么?”

祁无忧的目光比他的还要灼人。她成全了他,道:“如果你不是我曾经的驸马,如果你不曾得到我的赏识,我不会容忍你到今天这步!就算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给你的恩典也已经远远不止了。”

“好一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夏鹤冷笑连连,“万岁英明神武,要拿下我有千万个法子。大不了,再用十年扶植一个男人来对抗我也罢。”

他说完,收了笑,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我帮你就是了。”

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祁无忧霍然起来:“你站住!你要对他做什么?!”

可是夏鹤不再听她的了。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她对贺逸之的保护欲彻底伤透了他。可是就连祁无忧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她对贺逸之离奇的保护欲,只是因为想保护十几岁的夏鹤而已。

那个十几岁时,还不曾与她相遇的夏鹤。

殿中的争执并未传到外面。贺逸之凭栏而立,俯瞰着远处的宫阙,并未瞧出权力的形态。

夏鹤的身影像疾风一样经过。他走出殿外,又迎上贺逸之,并未对他做什么。

他只是在与他擦肩而过时,撂下了一句:“记住我们之前说过的话。”

贺逸之回道:“你也是。”

祁无忧耐着性子踏出殿门,裙裾似浪花翻滚不停。可她追出来,只见到了贺逸之一个。

贺逸之见她满脸怒容,淡笑着安抚:“别生气,他走了。”

“走了?没说什么?没做什么?”

“没。”

祁无忧目露狐疑,没再追问。

到了夜里,贺逸之端着宫灯到榻前坐下,开口却说,他想离京。

祁无忧“啪”地摔了奏本,一下认定了是夏鹤从中作梗。

她冷了脸,也怒贺逸之不争:“你让他挑拨几句,就动了想走的心思?”她气得站起来,来回走动,“你们口口声声说是爱我,背后斗得天昏地暗,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处心积虑!到底有谁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