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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 裴嘉 78160 字 2天前

如何指挥得动都是难题。

而另一边,夏鸢回京养伤,亦是带着夏元洲的嘱托回来的。他们阖家在外这些年,以晏和为首的文官愈发炙手可热。他们权势太盛,干预军务轻而易举。又在皇帝的默许下,对夏家军处处掣肘。此消彼长,夏氏绊手绊脚,旦夕之费都已捉襟见肘,开拓疆土更是强人所难。

京里顾虑夏氏尾大不掉,云州不满朝廷袒护宠臣弄权。君臣之间哪怕见上一面都未必谈拢,何况九五至尊不能跑到边关去;大将镇守边疆,也无暇回到京里来。矛盾越积越深,罅隙越来越大。

夏鸢在京中这些时日没少面圣,上奏天听,期望朝廷能体谅云州的难处。但离京的日子迫近,夏元洲交代的事情却一件也没办成。一来晏和一党早有准备,而他只有一张三寸之舌,多年戎马倥偬,不谙官场之道,可谓处处碰壁,难以疏通;二来不得圣心,皇帝只是念在他是社稷之臣,听上几句。实则全都泥牛入海,杳无回音。

他决没想到,公主会站在他这一边。

“世子,既然我们已结通家之谊,彼此通个气也就容易了。”祁无忧道:“我想这些难题慢慢都能迎刃而解,你说呢?”

“殿下说的不错。”

二人相谈许久,直到暮日熔金,照水进来点灯,他们才堪堪说定弭兵罢战的方略。兰膏明烛,祁无忧和夏鸢隔着华灯明光,相顾一笑。

她想的是,自己与夏鹤的结合果然有些无可争辩的意义。夏鸢却是想到了“善仕不如遇合”,无论怎样在官场上汲汲营营,都抵不上碰到一个她。他的胸中顿时是一片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然。

但夏鸢转念又想到:若天意不改,他和祁无忧便是原定的姻缘。他们意趣相投,必是琴瑟和鸣。朝夕谈天说地,形影不离,行兵布阵也不在话下。天长日久,那君臣隔阂也会化为乌有。何必像现在这样,伯媳之间隔上一层。

可惜风月司的婚姻簿上几乎写好了二人的名字,单就差那最后一个字。“夏”都写完了,最后硬生生改成了弟弟的名字。

夏鸢恍惚惦记起这段阴差阳错,于是愈加惋惜。

正事谈完,他心思一动,多此一问:“殿下平日可跟二弟提过这些想法?今天他没来,我还有些意外。”

祁无忧一顿,如何说实话。

她跟夏鹤闹情绪,却是不好让外人知道的。再者,她岂会说自己只是这两天看夏鹤不顺眼,干脆随口糊弄道:“我看他在军中无足轻重,便很少和他谈这些。”

夏鸢闻言,不好再说。

祁无忧仍不清楚夏鹤的天资才干,也不可能清楚。

那可是欺君诛九族的大罪。

第32章 知情知趣你是不是吃醋了?

32.知情知趣

夏鸢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们夏家犯的可是欺君诛九族的大罪。虽说若不铤而走险,结局也未必好上多少。但他心里还是不太认同父亲的做法,只是无从忤逆。

夏元洲怕兔死狗烹,怕天下止戈,名利场上再无他一席之地。所以他饮鸩止渴,杀人如麻,也遂了皇帝的意,一次次挑起战争。但光是这些还不够,他还要伪造战神。

起初,夏鹤还小,打不了多少功劳,于夏鸢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夏鸢那时也只是听从父亲的命令,毕竟孝字当头。

但夏鹤还不到十五岁时,就渐渐露出了惊人的天赋。夏鸢年长几岁的优势也渐渐不复存在。夏元洲和杨少婉都说,夏鹤是他的替身,但事实全然相反。

是他窃取了弟弟的战功,替他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光荣。

他才是那个替身。

夏鸢对亲生手足感到惭疚,竭尽所能补偿夏鹤。母亲骂他割肉喂鹰,愚不可及。夏鹤根本不会感激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