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赶走。
茶山的秋天总是很短暂,夏天似乎和初冬接着壤,秋天短短一晃眼,已成了记忆里金黄凉爽的过去。
田酒带着他们用自制的竹筒捉螃蟹逮龙虾,上山和小鸟抢熟透的柿子,摘多多的桂花回来做桂花糕,每个人都带上桂花的甜腻气息……
就算是再短暂的秋天,在茶山也有太多太多事可做。
可世界很大,不止有眼前的小小茶山,还有遥远的上京。
他们迟早要走,而最迟的时候来了。
初冬时节,天气是生冷的,早晨呵出一圈白气,田酒挥手打散时,门口站着默默不言的白鹤黑豹。
他们的眼神像一声没说出口的叹息,带着她看不透的复杂意味。
田酒把手里的柿饼递过去:“很甜的,要吃吗?”
白鹤眼神闪动,接过那个不算圆的柿饼,上面薄薄一层白糖霜。
他在上京也吃过柿饼,规整一个圆饼,糖霜像一层薄雪均匀遍布,挑不出一点不好。
眼前的柿饼肚子鼓鼓,边缘不圆,有些地方糖霜都蹭掉了,不算好看。
但他记得,他是如何爬上树,如被一只腹部带斑点的小鸟啄在指头上,记得黑豹被一只掉下来的柿子砸到,流了一脸的黄柿浆,记得屋檐下橙黄的圆柿子一天天扁下去,渗出雪白的霜。
再好的柿子也比不上眼前这一个。
“多谢田姑娘。”
这一次,不用既明嘉菉赶,他们只说几句话,说完便自觉离开。
堂屋里生了火,田酒穿着棉袄,坐在矮矮的小凳子上,趴在膝头,火钳子在炭火灰里来回扒,扒出几只黑乎乎的红薯,焦黑的皮带着几点火星子。
红薯晾了会,她用手指小心试探了下,嘶地又收回手,吹了吹烫红的手指头。
大黄趴在火堆旁,睁开眼皮,嗷了一声,田酒摸摸它的狗头,它又闭上眼睡了。
田酒又等了好一会,再摸上去,终于没那么烫了。
她挑一只最大的掰开,外皮脏兮兮的,但里面是漂亮的橙黄色,冒着热气,甜瓤裂开几条缝隙。
田酒咬了一口,还是烫,但软糯香甜,舌尖一抵就能化开,好吃极了。
吃了好几口,一转头,既明嘉菉都静静看着她。
田酒眨眨眼睛:“你们要吃吗?还有呢,可香了。”
“要吃。”
嘉菉拿起一个,掰开,咬了一大口,对田酒笑起来:“好吃。”
既明也拿起一个,并不在意白皙指尖被红薯外皮蹭黑,他掰开红薯吃了一口,也笑着说:“很好吃。”
一天时间,她们都依偎在火盆前,没怎么说话,偶尔说话,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明灭火光中,炭块表面从鲜红变成暗红,再一点点蒙上一层灰。
冬日天黑得很早,白日时间短得像一眨眼。
嘉菉抱着田酒,下巴蹭着她的脸,田酒看了眼窗外的昏暗天光,忽然道:“我们晚上吃锅子吧!”
“好,我去准备。”
既明当即起身,嘉菉犹豫了下,还是接着陪田酒。
田酒抬起脸,亲了下嘉菉绷着的嘴角:“你不开心吗?”
嘉菉眉目一松,垂眼看她,眼底映着温暖明亮的火光,他轻吻了下她眉心:“在你身边,我就开心。”
“可我希望你永远都开心,不管在哪里。”
田酒抬手摸摸他的脸,他下巴上胡渣硬得扎手。
他从来都刮得很干净的,最近却经常忘了这件事。
嘉菉握住她的手,揉揉她指尖:“扎到你了?我等会就再刮一遍。”
他忽略掉田酒上一句话。
炭火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