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17 / 42)

界凝视对方。

“My daughter。我的女儿。”岑让川重复说着,被浓烟熏得红了眼。

凌妍转过头,慢慢吸了一口烟。

烟雾模糊她的面容,水色流过眼眶,未等积蓄出水珠就被抹去。

“既然被你发现了。”凌妍微微颤着手,点燃第二根烟,“那就听完我的故事再走吧。很简单,很老套。我希望你听完,能把我妈送到云来镇。岑让川,我信你。”

她转过头,眼中竟满是水光,映着火光,亮得惊人:“从密室那次开始,我就只信你。到这作为结束,我也依然信你。”

信你能帮我。

信你勇敢聪明。

是凌妍见过的,最有胆子最讲义气的女人。

是可以永远相信不会被背刺的朋友。

烟头在火焰中燃烧。

凌妍指尖的烟在闪动。

一下又一下,风呼啸而过。

红色火光暗淡,旁边黄灯亮起,闪烁两次后变成绿灯。

老照片的昏黄笼罩天空,今日雾霾严重,随意呼吸一口都感觉吞咽下细沙,喇得嗓子刺刺疼。

大街上人来人往,集市无比热闹,商家为了吸引顾客,大喇叭喊着,气球拴着,极尽所能吸引目光。

小吃街逛完,到了宠物摊前,仓鼠聚集在笼子里挤作一团取暖。

即将下雪前的温度刺骨严寒,穿着厚棉衣都感觉冷。

可老人家们说,小孩子屁股上三把火,她们穿着厚度适中的衣服都不觉着冷。

凌妍拉着母亲的手往摊子那走,想要只五块钱的小仓鼠养。

母亲同意了,但要砍价。

从小生活优渥的母亲磕磕巴巴,讲价讲得不太利落,凌妍想,还不如自己上呢。

于是摊子前,站着都还没坐着摊主高的小豆丁口齿伶俐地在跟摊主砍价,这景象吸引来另一位婶子,她盯着她们老半天,替她们从五块砍到三块,还附带塑料笼子。

母亲笑着从口袋里掏出花花绿绿的钱,五毛两毛地凑。

刚刚买的太多,现在只剩一堆零钱。

她们这边交易完成,那边父亲带着姐姐又买了一袋糖炒栗子。

本是无数平凡日子中的一次出行。

在母亲说要去公厕解个手的功夫,一切都不复存在。

五分钟。

可能需要排队。

十分钟。

不会顺带在补妆吧?

母亲爱美,家里一堆化妆品,偶尔她们两姐妹还会偷着用。

二十分钟。

可能在上大号?

“爸爸,妈妈是不是在拉臭臭?”姐姐抬头问父亲。

戴着金丝眼镜的父亲儒雅随和,一手拉着一个坐在周围长椅上,哄着她们讲故事。

半个小时。

父亲也开始着急,托附近的女人能不能进女厕帮他看看母亲在不在里面。

烫着一头卷发的时髦阿姨进去又出来,说里面根本没人。

从那时候开始,她们的世界蒙上厚重阴影。

黄沙雾霾倒灌而下,将她们埋入沙土,露出的脑袋被迫呼吸,鼻腔酸涩,顺着腔道强塞进冰冷沙砾,喷吐而出的是鲜血。

在她们十八岁成年那日,父亲思虑过重离世。

已在悬崖峭壁上的家在她们被长辈带走抚养那刻分崩离析。

“我们答应对方,这辈子一定要找到妈妈。”凌妍换了第三根烟,血迹在她指缝里干涸,光拿烟的动作已经掉下不少痂。

她们找到了。

就在这个村子。

母亲在常年暴力胁迫下精神已经不正常,作为生育机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