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法也很简单,一张纸,一支笔,一根蜡烛就可以解决。
两个人手背交错,手指弯曲,中间夹着笔念咒把笔仙请来,如果笔开始自己动,说明笔仙来了。
“听她们说,送走笔仙的时候笔突然掉了,蜡烛也灭了,这几天弄得她们人心惶惶……”乐薇不安地躺在床上,问上铺的白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乐薇不希望白芨接触这些,她刚来学校不久时父母买的鞋不合脚,后脚跟被磨出血泡,上下铺不方便,白芨又是给她上药,又把下铺位置让给她,她能看出来,白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没什么。”白芨翻了个身。
乐薇以为她只是好奇。
包括宿舍里其他人。
正要翻身调整睡姿,就听到黑暗中白芨又问了句。
“笔仙……准吗?”
乐薇已经感觉到不对,想要回答不准,对面床铺舍友道:“我把你拉进群,你问问她们?”
问个屁问。
乐薇有点生气,忙给舍友发消息:[你干嘛!别给她推乱七八糟的东西。]
[舍友:(挠头)可是我把她拉进来了……没事吧,只要不在我们这个宿舍弄这些,兴许大头学霸好奇呢。]
她们在私底下给白芨取了个外号,叫大头学霸。
没有恶意,大头是因为白芨脑袋本来就大,营养跟不上,身躯显得异常娇小,和脑袋对比有种年画娃娃似的喜感。
她们不知道这种方式已经是潜在歧视,微妙的孤立,一口一个大头学霸叫着。
乐薇不好再说什么,放下手机生闷气。
手机灯光透过床板与墙之间的缝隙晃动,乐薇望着那点微光,担心不已。群里消息闪烁不停,直到将近零点才停下。
其他舍友已经悄无声息睡着,乐薇躺在床上也昏昏欲睡。
夜里寒冷从地下升起,透过床板与被褥钻进脊骨。
蜷缩身躯后这点冷依旧未被驱散,反倒越来越冷。
乐薇被冻得脑子不清醒,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寝室似乎有人走动。
厕所拧不紧的水龙头滴滴嗒嗒漏水。
与此同时还有沉闷的“咚咚”声在走廊外滚动。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两排对立床之间的走道人影幢幢,仿佛有无数人在这走动。
正要重新睡去。
门外沉闷滚动竟在寝室门外止住。
吱呀呀开门声传入。
寒风灌入,将桌上纸包吹得哗啦啦响。
她们床铺在靠近大门处,被风吹得头顶冰凉。
闭上的眼皮再度开出一条细缝。
鼻息间闻到浓重血腥气。
视线所及处拖行出蜿蜒血痕,像半干不干的红色毛笔在黑色纸张上擦出长横,而尽头……
笔头并列,绳索捆绑在脚踝,脚尖红泥未干。
锈迹斑斑的校服裤上全是血迹,乐薇视线越往上,冷汗濡湿睡衣的速度越快。
被子里为数不多的温暖尽数被驱散,潮湿寒冷慢慢浸透底下被褥。
窗外月色不明,晃动的灯仅仅照到肩膀处便被黑暗吞没。
空空荡荡的黑,虚无的黑,空无一物的黑……
“咚……”
“咚……”
乐薇想喊,困意如海浪打来,使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咕噜噜的圆形物体滚入,身上更是重得快令人窒息。
眼皮上翻,嘴巴大张,不听指挥的身体只能做出些微反应,连打开喉管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她能感觉到床板晃动了下,一道黑影踩上血泊,走出半步又倏然靠近。
“乐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