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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这才气消了些许,取了碗盏,盛了蜜水,坐到了床榻边上,喂在她嘴边。

彼时落马不能仔细瞧着的人现下靠的这般近,冯初没有急着去饮那蜜水,而是细细打量起来许久未见的人儿。

她长大了,五官也都渐渐长开,沉静而斯文,眉眼含威却并不锐利,就是太瘦削了些,瞧着人心疼。

冯初靠在她肩上,由着她喂给自己蜜水。

啜饮了小半盏,冯初轻轻颦了眉,拓跋聿就将漆盏移开,搁在一旁小案上。

二人也不说话,一个抱着,一个偎着,半晌,冯初才开了口:“陛下还是那么瘦。”

“比不得小冯公嶙峋瘦骨。”

拓跋聿这样唤她时,多半是带着愤意,冯初歉然,主动偏过头,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上吻了吻。

柔肠百转,“臣知错,陛下勿恼。”

拓跋聿的眼瞳在她吻上的那一瞬间粲出光芒,旋即再恼,“知错、知错有何用?”

话出了口,更加委屈,“每次、每次都欺朕,朕迟早、早要治你的罪!”

话越说啜泣得越厉害,连句子都连不成了,还要治她罪。

冯初见不得她哭,心生怜意,习惯性地伸手替她拭泪,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衣早就被除尽了,唯有一层薄被盖在身上遮羞。

脸颊发烫,但仍旧没有缩回去,索性用手给她揩拭干净。

“陛下”

冯初不知何时也眼上泛起薄雾朦胧,她何尝不知道拓跋聿在意她,故而才如此愤懑。

“莫哭了,是臣不好,陛下如何罚臣都使得,勿要──”

话还未落,拓跋聿就‘猛地’*咬上了她的侧颈,冯初僵劲,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她咬得并不重,并不疼,酥麻的痒意自脖颈激起鸟肌,一路攀至尾椎。

太失礼了

冯初这样想着,却并不阻止她,任由她的手臂环扣至她腰间,柔软绸缎上的金银丝绣擦过她的肌肤,刮蹭起一片红晕。

她有些无助地扣着她的小臂,不知何时,锦被落下,露出大片光景。

“陛下陛下”

拓跋聿的啃咬渐渐不满足于脖颈,她不嫌厌烦地流连辗转于她的肩背、颈后,亲吻啃噬,一只手还不忘控住她受伤的肩背,不让她乱动,怕她将伤口扯开。

最后沉迷地在她脖颈上轻轻落下一吻,将人抱得更紧了,“朕真的会治你的罪的没有下次了,不然、不然”

她实在是恨极了自己面对冯初怎么都没办法硬起心肠的性子,踟蹰了半晌,狠话也不过是:“朕一定会罚你的。”

冯初听着心软,当真情之所起,侧身吻了吻她的下巴,“好,臣向陛下起誓,再不让陛下担忧。”

这起誓多苍白,拓跋聿再不敢多信她。

偏生也没法子。

她真恨不得,将眼前这人锁起来,困入宫中,再不叫任何人伤她。

拓跋聿眼瞳深幽,手扯过锦被,重新给她遮掩好身上风光。

“陛下怎么会来洛阳?洛阳现下如何了?”

“”一开口便是家国大事,倒比她还像个皇帝。

拓跋聿腹诽,仍是有条有理地同她说了后者:

“慕容将军与朕合谋,兵出两路,一路步兵驰援洛阳,一路轻骑去断齐国太子的粮草。”

本就是北虎南羊之势,若不是赫连归龟缩滑台不肯驰援,仗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

齐国就算太子英勇、萧泽文武才兼,也不至于洛阳围困数月。

“陛下以身犯险了。”

冯初敛眉,她对拓跋聿的冒险之举有些微词,奈何此遭拓跋聿于她有救命之恩。

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