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跟在阿娘身边。”
“虎牢那处,来消息了么?”
“你只管做好你眼前的事情!大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打听。”
山坡下的官道传来鼓吹,壮汉一把薅住精瘦的男子,“那到底是我的弟兄!”
精瘦的男子奋力扯开他的手,冷色道:“你若再不下定决心,怕是见不到你的弟兄了。”
“答应你的,自然都会做到。高公名声,你还不肯信么?!”
鼓吹已然近了,马蹄踏在黄尘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眼见成败在此一举,壮汉下定了决心,“我这样做,是为了汉人们,向使一去不回,还望高公,善待在下的家人。”
精瘦的男子点了点头,壮汉同手底下人交换了个眼神,随着他抬手,周围人的弓弦瞬间紧绷。
咻——
寒箭锥眉心,锁儿朝后下腰,劲风擦过她鼻梁骨,‘噔’地一声钉在冯瑥的车驾上。
“护驾!”
“有刺客!”
车驾外的骚乱彻底做实了冯瑥心里的不安,她不做多想,掀开车帘,“锁儿快上来!”
“护好阿娘!”
锁儿不听这话,示意婢女将阿娘拉回车驾内,一把扯出马鞍上挂着的配刀,连下数羽。
“郡主,您早些上车罢,这儿有我们呢!”
侍卫骑从边劝边护,锁儿要是出了事情,他们这些人的脑袋也得跟着落地。
“我拓跋家的儿女,就是死也得死在战场上,哪有龟缩苟活之理!”
语罢又弹开一箭,如此赫赫之势,也让守卫的侍从们士气大涨,他们本就是北海王府上亲兵,忽遇偷袭有所折损,而今反应过来,这暗中的刺客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数十人舍马,朝山上攀去。
“阿九!”锁儿忽喝道,马鞭直指崖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朝那儿射!”
阿九闻言望去,才发觉锁儿指着的地方,有一弓手。
当即张弓搭箭,穿云而去。
奈何箭落草丛,崖上那人一惊,窜入别处。
“该死!”
阿九闻她斥骂,竟觉得有几分胆寒,侧眼望去,眉宇之间全然是北海王战时模样。
不到十岁的孩子,真能如此气魄么?
锁儿却是恨自己力弱难开强弓,不能亲手杀了那个伧徒!
箭雨渐疏,喊杀终息。
几个残匪被绑下山,为首的那个更是五花大绑,口里衔着粗绳,当是怕他咬舌自尽。
“启禀王妃,几个行刺的伧徒已然擒住,敢问王妃,作何处置。”
锁儿这才记起,她方才没有听阿娘的话,顿时心虚不已。
车驾内没有动静,半晌婢女小心翼翼地退出来,“王妃请郡主登车。”
锁儿自踏流云身上下来,蹑手蹑脚地登了车。
阿九瞧着她背影出神,确实是北海王的女儿啊,就连伏低做小的态势都差不多。
“阿娘”
车帘掀开的一瞬,锁儿瞥见了阿娘脸庞的泪痕,心乱如麻,“儿知错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冯瑥罕见地如此严厉地斥责了她一句。
锁儿慌忙低下头,手指在身前绞着衣襟。
“那些人,锁儿准备如何处置?”
竟是在过问她么?
她错愕地看着阿娘。
话走在想的前面:“我观这些人不似寻常山匪,不为劫财,进退有序,怕是另有所图。须得细细盘问。”
冯瑥伸手,揉了揉女儿的细发。锁儿有些懵懂,不明白为何阿娘又消了气。
“去吧。”冯瑥温柔地看着她,“阿娘不过是一介深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