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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翩翩,有人孑立素天霜地,眼瞳比太行山的鹰隼还要锐利。

真真折服了年少的拓跋驰。

“你一定要带锁儿,去见见她。”

冯瑥柔柔一笑,“这是自然。”

夫妻二人谈话再轻,未料得到自家的女儿耳聪。

锁儿忖道,常听得阿耶阿娘念叨这位素未谋面的姨母,小冯公天下传名,她倒要见一见,是真人杰,还是俗流庸物。

无怪她有此念想,许多文人骚客编排出些取乐故事、民间歌舞,其中不乏女杰英娥,可听多了,锁儿发现那些‘才女、侠女’多不过是虚有其表。

一身才气不思社稷,一身侠胆不恤黎庶,见到个风度翩翩的公子郎君,就心甘情愿为人下,兢兢业业为起他的仕途名声来。

不见风骨,徒有皮囊。

空荡荡红粉骷髅。

不过这也不怪她们,盖因将她们写出来的人,自己尚且被禁锢在君、父、族、家中,算不得个独立于世的人,这种人又怎么肯信女子可抛开这些,铮铮独行,傲然世间呢?

平城,会是何种模样呢?

秋来好风景,漫山澄明,山林纷染。

油色朱络网车居中,前头若干侍从仪卫鼓吹,伞盖招云,队伍引向,身后则跟着提物的若干侍女,前后还各拨了数十骑兵护卫,刀饰金玉。

王妃出行,声势浩大,沿途郡望官员负责接引。

锁儿只觉得烦累。

“阿娘,还有多久才能至平城啊。”车驾内,锁儿依着冯瑥,她身着鲜卑袍,面点胭脂,风貌饰金,富贵豪奢,她着实有些不耐。

虎牢沿官道北上,沿途的官道显然是提前有人清扫过,恰能跑马。

她眼巴巴看着,却只能在这车驾当中憋闷。

才不过两天,她就已经有些不耐。

“路上要走一个多月呢,锁儿且忍忍。”

冯瑥知女儿好动,然这仪仗辎重,一日能走四十里路已是难得,难为锁儿要收敛着性子这么长时间。

“我忍不得,阿娘。”锁儿格外委屈,“您也说了,离平城还有千里路,让锁儿去外头透透气吧,锁儿不乱跑,就在阿娘车外头。”

冯瑥仍是不同意,“你平时玩闹,不拘着你,可这是去平城的官道,来来往往除了我们,难免还遇到旁人,让人瞧见你行事无状,回头参你阿耶一本,你就高兴了?”

“我哪有行事无状?”锁儿瘪瘪嘴,抱住阿娘的手臂,“都说了,我好好待在阿娘身边,只是在车外慢慢走。”

冯瑥敛眉,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在为难锁儿。换做以往,她八成会同意,不过是随行骑马,大不了过了并州,再令她入车内。

她的不安也并非毫无缘由,她回平城确是接到了冯初的书信,与此前平城来的书信一相比对,冯瑥更觉得此前不少书信,与冯初的行文习惯,相差甚远。

若真是有人假冒小妹给自己写信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等入了并州,再许你骑马。”

冯家大郎和二郎都在并州外任,到并州时再许她放纵稍许,她也安心些。

“好吧。”锁儿低低应了声,她记得,她要听阿娘的话,不让阿娘操心。

赤蛇般的车阵蜿蜒向北,一路吹吹打打,锣鼓喧天,沿途却少有见到人的时候。

敲敲打打二十余日,日盼夜盼,锁儿总算盼到车驾踏入了并州地界,忙唤家中仆从牵来她阿耶送她的‘踏流云’,自车内飞身踩上马背,翩然落下,勒马飒飒,‘踏流云’抬起前蹄,发出嘶鸣。

“锁儿。”

冯瑥见她这般,便知她已然按捺不住性子。

“好,我说话算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