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金火(2 / 3)

..不敢.......”冯芷君收起白菩提子,拓跋弭想为拓跋聿找补两句,冯芷君却似乎妥协了一般,“杀了崔充,新的镇将,陛下可有心仪的人选?”

这是让步了?

拓跋弭松下一口气,转忧为喜,把话抛回给了冯芷君:“母后可有以为合用的人选?”

妙观送来一盏蜜水,冯芷君不紧不慢地饮下,在他心惊又希冀的目光中缓缓吐露了三个字:“慕容蓟。”

......

“冯小娘子的宴,大人.......咱们真的要去吗?”

崔充身后的僚属拿着帖子,有些犹疑。冯初在武川的这些时日,见得到其良善温和的性子,又同任城王走得近。

前些时候他们得了消息,说任城王似乎在揪他们的错处,后来石沉大海没了下文,也不知道这拓跋允是打算放他们一马,还是另藏图谋。

自然相较于相信任城王大发慈悲,他们还是更相信任城王定是不安好心,等着借他们的手,让太后失势。

“这.......”崔充在庭前踱步,摩挲着自己的短胡茬,在僚属面前兜兜转转了两三圈,最终顿住,一锤定音:“去。”

“冯小娘子.......瞧着同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呀。”

“蠢货,你懂什么!”崔充朝着僚属的襆头上扇了一下,这人嘴也太笨,什么叫‘同咱们不是一条道’,怎么着,他崔充就是奸佞小人,冯小娘子就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神女仙子了?

崔充背着手,胸有成竹,“什么神佛托身、神子转世,不过用来造势,攀附高门的玩意儿!”

他出身清河崔氏,本就是高门望族,世家大族靠什么手段造势、攀附权贵,他心里门清得很。

可笑那些愚民,当真以为谁天神下凡,谁又神佛转世。

“冯小娘子这段时日给我们送了多少珍宝?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崔充越想越笃定,“太后一直心向汉学,需要依赖我们清河崔氏,而且......一个女郎能翻得出什么花样,难不成她心属任城王,要单枪匹马杀了本官同太后反目?”

“那冯家生了个不忠不孝的孽障的名声,不比我在这搜罗些许财帛的名声臭多了?啊?哈哈——”

“是、是,将军高见——”

周围的僚属纷纷安心,崭露笑颜,直夸得崔充好似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全不知这所言,惯将男女牵扯一块想入非非,又只觉得女子心中除开情爱小家再无其他,更觉着万千生民百姓之性命不过蝼蚁,抵不得豪门望族一个‘不忠不孝’的名声。

荒谬绝伦!

“咳咳.......”另一头,冯初春日里遭了寒,身染小恙。

柏儿端着枇杷膏入内,小娘子一到春日就容易咳嗽,亏得太女殿下记得,前些日子送陛下谕旨时连带着送了些枇杷膏过来。

冯初皱着眉头,枇杷膏虽然算不得苦,可沾上个‘药’的名头,她都得厌恶个三分。

“太女殿下送来的,看在太女殿下的份上,小娘子——”

冯初吃了两口正准备放下,听闻这话,抬眼‘埋怨’,认命般地服下了整盏枇杷膏。

“明日里若是得空,婢子去替小娘子瞧瞧有没有胡商运梨子来,买几个同川贝蒸了给小娘子吃,省得小娘子整日苦着脸。”

“川贝不也是药?”冯初重新捧起手上的《诗经》,翻了一页,努了努嘴,小声嘟囔:“是药我都不爱吃。”

“栀子煎水小娘子不也饮得欢畅?”

“你——”被戳了短漏的冯初直起身,捏着柏儿的脸笑骂:“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而今都敢揭我的短了。”

门房忽得被敲响,冯初松开轻捏的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