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焚天(3 / 3)

速地吩咐道,“旁的事情,明日再说。”

柏儿还想劝什么,冯初先声,不容置疑:“去。”

“......诺。”

灯花璀绽,琉璃潋滟,连拓跋聿腰间的玉带钩都泛起柔色。

乌发轻穿她指尖,冯初忽觉着自己这廷杖受的,也算值当。

拓跋聿悠悠醒来之时,外头的天刚隐去琉璃般的蓝,取而代之的是雾蒙蒙的白,宫内飞檐上的鸟儿正喳喳吵嚷个不歇。

趴在榻前一整晚的痛楚现下算是彻底显露了出来——

双腿全然麻木,稍稍一使劲便牵动得如同针扎。

“殿下何时学会自讨苦吃了?”

轻柔的声儿在头顶不过一尺远的地儿响起,方直起身来的人又一个趔趄,连扑带爬朝冯初榻上摔去。

若不是冯初拿自个儿手给她垫了一下,这小殿下的头怕是要给这小榻擦掉一层皮。

不着痕迹地甩甩手,藏回褥下,“殿下,慢些。”

拓跋聿显然听不进她的话,如同那日冯初被杖责时般埋进她胸前,本就濡湿的衣物又让这小殿下的泪给沾得更湿了。

“让殿下如此哀恸,是臣的不是了。”

“胡说!”

未曾想,眼前的小殿下居然驳她的话。

“阿耆尼是替我受过!若有罪,罪应当在孤!”

冯初莫名有些愧疚。

太后发难突然,然而她当时想不明白,被关在幽室里这么久也该明白了。

姑母这是送了一出苦肉计给她啊。

冯初不甚痛快,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遍遍轻抚怀中小殿下的脊梁,默不作声。

“对了,阿耆尼现下可退热了?”

稚嫩的小殿下总算收了泪,抚上冯初的额。

她显然分辨不出究竟这热是退了没退,索性准备去唤人。

“殿下,殿下,”冯初连忙拦住,“退了热了,殿下不必这般着急。”

拓跋聿抿唇,她不放心。

“臣说的都是实话,喏,臣饮过的药盏还在这儿呢。”

冯初朝案上还留残有黑褐色药汁的碗盏抬了抬下巴,“殿下安心,柏儿她们也才刚歇下,让她们也多休息些罢。”

她这才被说服。

可那双杏眼中还是酝酿着水汽,单瞧上一眼,都让人心疼。

冯初轻叹一口气,朝小榻里头挪了挪,“殿下腿可还酸疼着?若不嫌弃臣未曾梳洗,不如与臣同榻?”

她在这守了一整夜,简直遭罪。

“好。”

拓跋聿去了外裳,小榻虽窄,好在二人年岁尚小,冯初又只能侧躺,也不算拥挤。

好暖......

拓跋聿躺下不久便觉昏沉,秋风晨雨衾榻暖,靠在冯初肩头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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