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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各地的田庄,岳母从老家安排送来的份儿,关上门吃到二月都怕是吃不完。

没想到老家村里和县城的铺子都派人送来进项,还是吴玉宁和艾余良跟着一起送来。

他责备,不说这大雪危险,过年春送来一样,他又不是那种讲究过年礼节的人。

俩人知道是关心,还笑着:“不说村里边的念叨,叔婶和我们也得你送上年礼啊。”

又说学才风寒了,怕路上加重,要不然怎么着都得来。

范云不让多说,赶紧先让去堂屋烤火暖和,他站那里招呼人运进屋内。

坛子里是腌制的鸡鸭鹅蛋,酸白菜,豆酱,虾酱,豆腐乳,筐子里是菠菜罗卜白菜,包袱里是给他做的棉袄和棉鞋。

梅青色的布料,其上什么花纹没有,针线还歪歪的,却看着就温暖。

铺子进项,直接和账本一起交给竹西。

下午屋内,她算着不对,范云也只好说过年再说吧。

“本就是那时县城商贾给的,以为我是个读书人不懂,但没想到我会有个贤内助。”他给倒了杯水。

杨竹西被都逗笑,边喝水二人接着商议,等明年把铺子里的管事叫来训斥,再不然挑出几个铺子,让兄弟们进县城当工。

一可以学怎么进货卖货的管理,二可以学个本事。

光会认字识字只是基础,账本、赚钱等同建屋,学好了就有了个手艺。

杨竹西美目连闪,“你是不是早就算好这一切了,老家里自己出钱供家人和村里孩子读书。”

范云:“怎么会,我那时候没想这么远。”

她说着是吗,可内心不怎么信,他可一向谦虚惯了。

也不知道,哪里锻炼出这眼光和这心有城府又踏实的性格。

府城来的几个读书人来京都自卑,不敢张口,云郎他从未。

吴玉宁两人住客房,下雪也一个早起炼,一个早起跟管家身旁勤快学活。

管家危机感立增,他这小姐的人,姑爷是要替代了吗。

找上白芨姑奶奶问,隔着屋门被呵斥,还让多教着些,心却安稳了。

艾余良呆了几天要离开,再舍不得,得赶着回去过年。

可这天气,阴着下雪,雪后再阴,范云不放心让回去。

吴玉宁说没事,那么多人呢,再说他可以骑马带着余良,十天就到了,要是正月回去,家里长辈可挂念。

范云不再阻拦,只挑拣好容易带的让带些。

最重要是信件,见到这个,家里人保证心情舒畅。

*

大年夜,贴对联,吃饺子,放鞭炮。

范云吹火折子点上,跑过来把竹西揽入怀,双手给她捂上耳朵。

烟花砰砰的照亮星空,白天难得的露出个太阳,是个晴天。

虽不暖和,但看到太阳出来就稀罕。

各家都争相放着,远远的皇城那边,也能看到那最大最绚丽的烟火。

连空气中都是独特的气味,看着下人都在那又蹦又跳。

这小方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烟花照亮下,四目相对,他低下头蹭蹭她的笔尖,亲上她的唇。

软软的,湿热的。

两人面色爆红,转头看台阶下仆人们还在指着烟花欢呼,跟做贼似的心跳剧烈。

回到屋内,她咬着嘴唇要说什么,但他先说了,说他刚才没忍住。

其实在某天早上,他就想这样做了。

范云弯下腰,看着她的双眼,“我们两个人,就这般过一辈子,好不好?”

手腕被握住,滚烫,屋内好像大火炉。

他的眼神让她不敢看,偏过头低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