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被打压着,获得的资源有限,有些东西是他很难接触到的,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裴迟是不是还有被刻意隐藏的过往,那么如此深的城府下暗地里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筹谋,他想起那个浑身浴血却渴望拥抱的裴迟,他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毕竟他那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从找到生母,到处置那个贪心养子,再到针对程太安的那场算计……如今回想桩桩件件都透着精心布局的痕迹。他呢?他会不会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毕竟他实在无趣又高傲,怎么会有人愿意靠近他和他相处呢?
那个网友要真的是裴迟,那么他一起从海市带来的那只手表,那件久久没能送出去的礼物……还要送吗?
次日登山时,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山间小径。段英酩跟在裴迟身后,望着那人挺拔的背影,心绪如同这缭绕的山雾般难以消散。而走在前方的裴迟对此浑然不觉,偶尔回头时,眼里盛着的仍是那般清澈的笑意。
要爬这座山是裴迟昨晚回到房间连夜做的攻略,小城不仅靠海还有山,而且因为是江南小城,山的海拔不算太高,山势也不算太险,爬起来对于常坐办公室的人也不算疲惫。
而且山上郁郁葱葱,丛林密布,深夜雨后爬山,山上还会有一团团的白雾,是天然的氧吧,也是人间的仙境。
更有意思的是山腰上有一家咖啡店,店里可以自助。裴迟想起他和段英酩以前老拿咖啡搭话头,而且他自己对咖啡很喜欢,从前打工专门学过,也算有点研究,打算带段英酩去那家店里体验体验。
沿着栈道两个人慢慢向上攀爬,段英酩鬓边被汗沁湿,脸上浮现从身体深处洇出来的红,裴迟以为段英酩总是连轴转精力那么旺盛这小小山坡肯定不在话下,没想到竟然把人累成这样。
今天周围一起爬山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年轻人,间或还有两个外国人。
两人站在中间的休息的平台边,裴迟把段英酩身上的包也被在自己身上,伸手去拉段英酩的衣服拉链,周围路过的人都看他俩,段英酩脸更红了,想拦裴迟。
裴迟掐着眉头,难得语气这样不容反驳:“不行,你这身上都湿透了,怕冷可以不脱,但必须拉开透透气。”
他伸手就去解段英酩的冲锋衣拉链,“嫌麻烦就我来。”他伺候人还是很有经验的。
“不是……”段英酩刚要阻拦,蓝白相间的冲锋衣已经被“唰”地拉开。裴迟动作利落地从背包里掏出干毛巾,像打理什么珍贵物件似的,从脖颈到腰线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擦完还不算完,变戏法似的摸出个小风扇,不由分说塞进段英酩手里。趁人愣神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就把湿外套扒了下来,转而系在段英酩腰间。
“完美。”裴迟退后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背包往肩上一甩,“网上说得真对,时尚的完成度果然靠脸。”
段英酩被他说得耳根发热,原本要抗议的话忘了个干净,将信将疑地低头打量自己:“真的?”
裴迟目光灼灼地点头。
段英酩原本还沉浸在纠结的思绪里,现在又扯着自己的衣摆,腰际裴迟亲手给他打的结出神,愣怔着。唇边突然触到冰凉的瓶口,是裴迟拧开递来的矿泉水。
“要不要去一边亭子里歇会儿?”
他小啜一口,摇摇头。裴迟接过瓶子仰头就灌,喉结滚动间,矿泉水瓶很快见了底。捏扁了瓶子抛进一边的垃圾桶。
段英酩的目光还黏在垃圾桶上,裴迟笑着推他往山上走:“看什么呢?还想喝?刚才不喝现在可没存货了。”
“不是,那是……我喝过的……”
“怎么了?我又不嫌弃你。”裴迟突然凑近,带着山间清冽的气息,“还是说……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欸,以前怎么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