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头切牛排的段英酩,这一刻的惬意, 千金不换。
段英酩却极煞风景地摸起手机,细长的眉尖轻轻一蹙,随手搁下香槟杯就要低头回复消息。裴迟眼明手快, 一手扣住他的腕子, 一手将那手机抽走。
“不许工作。”裴迟显出几分蛮不讲理的骄纵, 扫了眼屏幕,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事。
“段总这个周末就应该好好歇着,”他将手机屏幕按灭, 信手抛到远处沙发上, 又凑近了些重申, “要陪我,不许理会那些琐事。”
段英酩瞧他这副模样,眼底浮起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好。”
裴迟得了逞, 忽又生出些顽劣心思,笑道:“答应得这样痛快,倒像是个古代昏聩的君王,从此不早朝,还要烽火戏诸侯——”他故意顿了顿,“哥要是昏君的话,哥你说我是褒姒,还是妲己?”
段英酩唇线微绷,强迫着自己维持正经:“别胡说。”垂眸见裴迟仍攥着自己的手,便要抽回来继续用餐。
谁知裴迟着了魔似的紧握不放。段英酩抬眼看他,却听他低声道:“那天在饭桌底下你也是这么抓着我的。”
裴迟一边说着,一边变本加厉地摩挲把玩,指尖从掌心滑到手背,又顺着指缝细细描摹,轻拢慢捻间竟带着几分狎昵的意味。
段英酩被他揉弄得浑身发软,喉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轻哼,随即意识到这声音何等暧昧,立刻咬紧下唇,猛地抽手。
裴迟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手指,十指严丝合缝地交缠在一起,力道大得不容挣脱。
裴迟:“那天我就发现了,哥你手这么细这么嫩,是不是天天抹东西保养啊?”
“我什么都不抹。”段英酩略显羞涩难堪,现在不是车上,他已经冷静下来,面对裴迟这样的调侃他更应付不来,只能刻意掩藏情绪,导致说话的语气比往常更冷硬。
殊不知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更叫人想欺负。
“真的?”裴迟揶揄,“那岂不是天生丽质?”
段英酩真不知该怎么说了,面如火燎,裴迟却依旧攥着他,他听着裴迟嘴里浪子调戏人一样的话,被激得眼睫乱颤,视线无处安放。偏生裴迟得寸进尺,指腹在他敏感处又揉又按,逼得他脊背绷成一道弦,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沙发里。
裴迟:“哥你洗澡了吗?我一直都想问,你一直用的是什么香水,好香。”说着变态似的深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
“随便买的……记不清了。”段英酩向后缩。
“真的?”裴迟拉过段英酩的手,认真研究似地又吸了一口,“但是我从来没遇见过和哥身上味道相似的,那些香水都太像了,没有哥你这么特别的。”
好熟悉的话,网络上的那个人在帮他挑表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段英酩原本一直躲避的目光求证似的看向裴迟。
裴迟无知无觉继续道:“你说差不多的东西为什么要出这么多?”
段英酩按照记忆当中回复:“细节是有区别的。”
“我觉得也是……但哥你身上的味道就是独一无二的。”这不是情话,裴迟实话实说,也没刻意说花言巧语。
直到裴迟松开手,段英酩仍觉得魂不附体。这句话、这个语气,和论坛上那个网友简直如出一辙。醉酒的清晨,饭桌上和他发出的消息同时震动的手机,所有可疑的细节在段英酩脑海中连成一线。
他侧目看向坐在一旁小口啜饮香槟的裴迟,除却这些惊人的相似之处,细细想来,相处得更熟之后裴迟也不装乖了,这之后他连骨子里那份张扬不羁都与记忆中那位网友如出一辙。只是那个网友展现出的学识深度和老练程度,按理说不该是裴迟能达到的。
毕竟裴迟不论如何天才、努力,他成长的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