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不是摆件,我是……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说着,近乎平静地叙述着,随即又轻轻叹息一下,将身上所有不甘与无奈化作一声轻叹。
再仰头时,她是一副轻快的姿态:“我跟他,是主人和仆婢,这个回答,你会信吗?”
晏雨声面上看不出喜怒,他不自觉往前半步,踏出后又惊觉失仪,再往后退了两步。
“我信。”他道,依旧是古井无波的神色。
叶莲安然地松懈下肩,垂着脑袋微不可闻地颔首,应了声:“那就好。”
“今日的话晏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这些话,说的不是你。”
她抹开鬓角飞扬的碎发,转身往前厅走去。
“我记下了,下回,我不会这样。”
晏雨声固执地说,走出树荫向她走近几步。
前厅侧边缓缓倾出一道身影,李兰钧噙着满面霜雪,鬼魅似的站到门口。
他睨着院中两人,目光聚焦于晏雨声身上,很快又转投于叶莲,用近乎柔情的力道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少爷……?”叶莲撞到他胸膛,摸着鼻尖抬眼道。
“嗯?”他应声,又耐着性子说,“冬青这会儿差不多到府衙了,你同我一块坐车回去。”
叶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见他身侧靠在墙边的骆飞雪,又退几步疏远他,开口略过他问道:“骆姑娘,少爷的身子如何?”
骆飞雪不紧不慢地回道:“挺好的——”又说话大喘气地明里暗里讽刺道,“什么病都掺了点,是个炼蛊的好苗子。”
“差到这种地步了吗……”叶莲深信不疑,拧眉苦恼不已。
李兰钧回头给骆飞雪一个眼刀,没好气地嗔道:“她说什么你都信?她要说我明日死,你是不是今日就要给我备棺材了?”
“人家赔了不少在你身上,还要给你收尸啊?”骆飞雪散漫地反驳说。
李兰钧不再搭理她,领着叶莲作势要走。
“骆姑娘,今日谢过了。”叶莲一边走一边回首道。
骆飞雪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举手之劳。”
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晏雨声这才从后院阶下走上来,站在门边默然盯着他们走远的背影。
医馆依旧嘈杂,骆飞雪遣散了后头就诊的病人,余下之人大多是前来抓药的回头客。
清风吹散浓重的药草味,晏雨声略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仍是讷讷的容色。
“看什么呢,人家都走远了,你在这儿当望妻石也博不了她可怜。”
骆飞雪看着他,话中颇有恨其不争的意味。
他收了神色,淡淡回道:“你别胡说。”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怎么又成胡说了?”骆飞雪走到他面前,不依不饶道,“你怎么不早些来呢,说不准她就跟你了,也省得我看李兰钧脏心烂肺的模样辣眼睛。”
“她有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资格干涉?”晏雨声正色道,神色凝重。
骆飞雪一愣,收起了打趣的语气,轻叹一声开口:“师兄,我头一次见你这样,以往你跟木头似的,我做什么都雷打不动……”
“偏偏是叶莲,你的眼光未免太毒辣了。”
“她很好。”晏雨声立即出声说。
“我没说她不好,她是好姑娘,就是选错了人,”骆飞雪失笑,转头看着门边继续,“我真不想嫁给李兰钧,更不想跟她在那种地方交好一辈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风带着几片黄叶掉进屋中,又簌簌卷起往她衣裙上刮,她捡起粘在裙角的一片,用手指捻着反复揉搓。
“飞雪,回云翳山吧,师父总是念起你。”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