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温热。
“……和我要娶妻生子,这有何冲突?”李兰钧有些尖锐的声音从亭中流到她耳畔,她脚下一急,仓皇离开后院。
“真亏你说得出口。”
亭中,两人几乎已是剑拔弩张的地步。骆飞雪冷笑道,“你祸害我一个就够了,还要祸害几个?”
“我何时祸害你了,”李兰钧更是怒极反笑,嘴角噙着一抹讥色,“若不是你有个好哥哥,我早八百年就来退婚了,用不着你亲自说。”
“就你这声名狼藉的名声,满扬州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骆飞雪厉声道:“你这个混货!”
说着,扬手划过李兰钧的侧脸,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深重的掌印。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就是个怕坏了名声官途的怂包浪荡子而已!”
“那又如何,你日后要看着我这张脸数十年,还要同我生儿育女,够你恶心了。”李兰钧摸摸火辣的面颊,嗤笑道。
“你且看着,是你先如愿,还是我先。”
骆飞雪拂袖踏出湖心亭,顶着细雪回头睨着他道。
第69章 私通打到她说出姘头身份名姓为止。……
她果真说到做到,决心给李兰钧找不痛快。
临近婚期,骆府登门拜访,一推再推,竟生生把婚期推迟了三月,改到六月十九成婚。明面上是找高师算了个夫妻和睦的日子,暗地里实则出自骆飞雪这个独女之意。
仗着骆家的那个将军养子,李府心头再不是滋味都要顶着笑脸应下。
李府受气,南园里头的李兰钧可半点受不得,光是茶盏就砸碎了几套,连带着下人一道遭殃受罚。
三月已过,正是四月初旬,书房外院中花团锦簇。
桃花纷纷扬扬,满地粉白,廊边柱上挂着的铜笼里不时传出沙哑鸟鸣,与树上野雀交相呼应。
“果真是当道姑当疯魔了,搞这种小家子气的手段,莫非延期真能延到退婚不成!”
李兰钧盯着她送过来的“歉书”,咬紧牙关森森然含恨道,“痴心妄想!”
“骆姑娘就是闹些别扭,待她想清楚了自然就不闹腾了,”叶莲用银勺舀一勺棕红的药汤,搅匀了递到他面前,“少爷再动怒伤了肝肾,这药效就不好了。”
李兰钧对某些字眼格外敏感,抬起头盯着她道:“就你门清!”
说罢乖乖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又皱着眉张口含住叶莲送到嘴边的糖糕,糖糕下肚,胃里翻滚的恶苦这才缓缓压下。
他风寒大好,已无大碍,现如今喝的正是骆飞雪亲自开的补方,而且一喝就是小半月。
其中他有意未行房事,清养数日来面色红润不少。
“少爷这几日频频动怒,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叶莲回道。
“本来就无甚问题!”李兰钧打断她,忿忿不已,“你成日担心这担心那,不就是怕我——”
他喉结滚动,压下声量接着说:“……那种事不行了么?”
叶莲面上端着的笑一僵,生恐被人听见般左右看了半天,才憋红着脸道:“少爷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我身子是好是坏,你瞧着比我还紧张……到底如何,莫非从前你没感觉到吗?”
李兰钧不清不明地问。
“啊,我倒没什么感觉。”叶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讷讷地答他。
李兰钧登时从凳上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扬声问:“你、你没感觉?”
鱼水之间,几承雨露,她那时分明欲攀绝顶,如今却在他眼前淡淡地说出一句“没什么感觉”。
他攥紧衣角,心头绝望地想着:难不成她为了安慰我,此前都是装的?
他那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