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蠢蠢欲动的下流想法。
李兰钧忿忿别过脸去,逞一时口舌之快:“不知好歹的蠢丫头。”嘴上是斥责了,可也仅仅是说上两句,责罚的话半句没着落,可见得他有多纵容了。
“奴婢知错。”叶莲应付了一句,搬着花瓶放在矮架上,又用抹布擦擦瓶口的积灰。
收拾半日行李,好歹把李兰钧带来的一屋子物件摆放清楚,仆从们累得直喘气,伙夫在厨房翻腾几下,给他们做了一顿勉强应付的晚餐。
而李兰钧,在榻上睡了一下午,醒来头一件事就是要吃叶莲做的饭菜,叶莲忙活半晌,连水都来不及喝,就要匆匆去给李兰钧备夜宵用。
芝麻园里物件精简,厨房的炊具倒是齐全,甚至还备下了夏日常见的时蔬,莲藕、莲子、鱼虾云云。
叶莲用水瓢打了一瓢凉水,仰头“咕咚咕咚”全数浇进嘴里,喝完这口救命水,她才收拾着开始备膳。
又是揉面又是择菜,幸而伙夫帮着烧火劈柴,做了些体力活,余下的交给叶莲便轻松许多。
李兰钧带的这二位伙夫大哥,隶属南园外院,虽也会摆弄些菜式,但主要还是专门做下人饭的,所以他日后的三餐全权由叶莲负责,这也是叶莲自己求来的。
她没做过多花样的小菜,一碟素炒脆藕,小碗糖莲子,再加鱼虾鲜面一碗,李兰钧的晚膳就由厨房仅有的几样材料制成。
叶莲将夜宵端到他面前时,李兰钧左右打量一番,瘪着嘴道:“就这些?全是河里捞的,一点土里长的都没有?”
“少爷,厨房只有这些菜,您将就吃着先?”叶莲平静地开口回答,最后一句询问的意味并不明显。
李兰钧一时被她拿捏,抬头睨了她两眼,最终拿起筷子捞面嚼吃。
鱼肉去刺,虾肉去壳,面汤上浮着青绿的葱丝,一口细面下去,鲜香适宜,李兰钧又夹了几筷子藕,剩下半碗面没用完,糖莲子倒吃得精光。
“少爷,不合胃口么?”叶莲出于厨子的本能,还是开了口问他。
“何止,水里的东西吃久了一股水腥味,吃来坏胃口。”李兰钧张口便是胡说八道,实际上哪里是不合胃口,只是他一路颠簸,没有食欲罢了。
叶莲近身伺候,竟然半点没把他放在心上,连他不舒服这挂在脸上的事情都忘了。李兰钧眯起眼睛,苍白的面色逐渐变化,憋出一抹含气的红。
“哦,少爷,这面里还有土里的葱丝,奴婢方才忘了说了。”叶莲知他胡言乱语,便也跟他打趣道,话里话外带着揶揄。
水里的有水腥味,难不成土里的还有土腥味不成?
她静静等着李兰钧下一句乱言。
“一股土腥味!”李兰钧听她话中揶揄,扬言道。
说完便掀起被子,背过身去躺下,只给叶莲留了一个墨发纷乱的后脑勺。
候在一旁的冬青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地对叶莲温声道:“莲儿,你出去吧,少爷睡下了。”
被打晕都没这么快睡过去,冬青嘴里也是没个正经话。
“真是奴大欺主,说坏话都不背着我了?”李兰钧转过头来幽幽看着含笑的二人,语气中满是愤恨。
“少爷,奴婢可只说您睡下了,别的一概没说。”冬青笑着解释说。
“奴婢更是没开口呢!”叶莲也解释道。
“滚滚滚,看见你们就烦!”
李兰钧抓不到把柄,气急败坏地将二人扫地出门。
叶莲于是乖巧地带上门,随后优哉游哉回厢房去,留冬青一人在原地听命。
跟县衙约定的日子随之到来,李兰钧这个不争气的却病来如山倒,上回在客栈犯的热病又转了个弯,继续纠缠他的身子。
李兰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