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宁稚然又嫌弃又不敢动,他是真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宫淮安静躺在他旁边,看似在睡觉,实际根本没睡,半睁着一只眼,偷偷打量那一团在被窝里钻来钻去的人。
宫淮低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怕打雷?”
宁稚然一听,猛地把脸从被窝里露出来,开始驴唇不对马嘴的反击:“你还被我的脸丑吐过呢,我说你什么了。”
宫淮:“……”
小兔牙,还真是好反击,也好记仇。
宫淮:“你这样能睡着么。”
宁稚然:“我努力吧。”
宫淮:“用不用我给你唱歌。”
宁稚然:“唱什么歌?”
……当然是小宝贝那首。
宫淮欲言又止。很明显宁稚然把那天的事当成了一个梦,如果他现在提,小兔牙估计,会当场社死吧。
算了。小兔牙都这么可怜了。
不过给小兔牙唱儿歌的话,他会不会少一些害怕?多一些安心?
宫淮选择换一首儿歌,冷脸开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宁稚然:“?你干嘛呢?”
宫淮:“你不是害怕么。”
宁稚然:“大哥你这样我更害怕了。你没事儿吧你。”
宫淮:“………”
小兔牙,好难搞,之前你喝多的时候,可是吵着让我给你唱儿歌,还哭着让我亲你呢。
切。
感受到羞/耻的宫淮,翻了个身,背对着宁稚然。试图用脊梁骨反弹宁稚然的唇枪舌剑。
于是他们都背对背躺着,谁都睡不着,俩人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似的。
宫淮沉默。
宁稚然沉默。
宫淮沉默。
宁稚然沉默。
宫淮率先憋不住了,决定找点话题:“我家的床,还挺舒服吧。”
宁稚然闷声:“嗯,挺软的,像云彩。”
宫淮自豪了一秒:“因为这是海丝腾的床垫。”
宁稚然:“什么是海丝腾?”
嗯……
不对,不对,要是让小兔牙知道,这床垫六十多万刀买回来的,小兔牙估计又要在背地里狠狠骂他。
宫淮悬崖勒马,立刻自救:“我说错了,不是海丝腾,是,嗯,海飞丝的床垫。”
宁稚然皱着眉头消化这条奇怪的信息:“海飞丝?那个洗发水?怎么还做床垫了?”
宫淮只能面无表情硬撑到底:“嗯,对,副线品牌。柔顺睡感。”
宁稚然:“……你在这和我打广告呢?”
宫淮无奈地闭上眼,好像、现在、他无论说什么、都不对。
还是睡觉吧。
……
根本睡不着啊。
宁稚然身体里,一定藏着某个连接他心脏的发动机。要不然,怎么宁稚然一躺在他旁边,他的心,就跳得那么快呢。
宫淮从床上爬了起来。
宁稚然看这宫狗离开的背影,急了:“你你你去哪啊?”
宫淮:“我要去,洗个澡。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还没洗澡。”
洗个清心澡,洗掉一些不该生根的杂念。
宁稚然心想拜托拜托你不要去啊,外面的雷好可怕,你走了我就要独守空房啦,可他好面子,只能硬邦邦地说:“哦,快点洗,一会我要上厕所。”
宫淮倒是谦让:“那你先去。”
宁稚然蹬腿:“你话真密快去吧你。”
宫淮被小兔牙凶了,尴尬地“哦”了一声,夹起大尾巴进了屋里的卫生间。
很快,里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