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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得意,从袖中掏出一面小铜镜,“我有镜子,要不要借给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真真是太可笑了。”

江跃鲤懒得理她。

她的注意力在凌无咎身上。

此时,他似乎极度痛苦,开始神经质地撞起墙来,兜帽也滑落到身后。

用他抽搐不止的太阳穴,用他冷汗涔涔的额头,用他瓷白如玉的皮肤,与粗糙的门框较劲,在粗糙的门框上磨出一道道红痕。

像是脑壳里有万恶蛀虫一样,要无情地将脑袋砸开,剜出那条恶虫子。

可能还真有“恶虫”,出自青鸾宫的东西,难保不会让他忆起某些噩梦。

江跃鲤朝他迈开脚步,试探着靠近,却被他横起手臂,竖起一掌,制止了靠近的步伐。

也是,她不过是一个透过记忆碎片,略知一二的旁观者。连他数千年的经历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是感同身受。

凌无咎额头死死抵住门框,宽袖滑落,露出精悍的小臂,肌肉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又平静下来。

似乎暂时缓解了。

花奴儿是个碎嘴的,跟剧情前情提要的讲解员似的。

“这药可不简单,是青鸾宫专门为云生道君研制的。”她得意地晃着手指,“那位道君可是个传奇,普通药对他没用。听说为了研制这个,让他试了不少药呢。”

她暧昧地眨眨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得到的,现在用在你们身上,也算是便宜了你们了。”

不知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凌无咎,亦或是本就压抑到了极限的魔气,在药物的干扰下,再也压制不住。

凌无咎身上开始冒出阵阵魔气,仿佛整个人发生了不充分的燃烧。

魇氅可以遮住一定程度的气息,却完全遮挡不住如此浓郁的魔气。

花奴儿面皮舒展,逐渐绽放成一朵娇艳的花,充满了得逞之意。

江跃鲤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花奴儿这段时日的言行举止串联起来,最终指向一个目的,她处心积虑,就是想挖出凌无咎身上的秘密。

那些漫不经心的对话,东拉西扯,句句试探,都是在不断地套用信息。

眼下的长篇大论,更是在不断试探凌无咎的底线。

在一根已经绷紧到极致的琴弦的四周,她胡乱挥打,总会有机会按在上面,施以压力。

如他所愿,她成功了,

这根弦终于断了。

凌无咎魔气翻涌得愈发厉害,在空气中扭曲缠绕。

花奴儿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她眉眼上挑,红唇咧开,笑出一个极致艳丽,却又透着几分病态的笑容,宛如一朵开到荼蘼的曼珠沙华。

“魔心……在他身上?”

“魔心在他身上!”

她先是带着几分不确定轻声呢喃,旋即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声音陡然拔高。

凌无咎此刻如同受伤的野兽,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江跃鲤尝试了几次想要安抚他,却都被他粗暴地推开。

她不敢再贸然上前,生怕刺激过度,反而适得其反。

于此同时,花奴儿那贪婪又惊喜刺入她耳中。

她猛地一扭头,杏眼瞪大。

“我要杀了你。”

花奴儿一把扯下右眼的眼罩,露出那只青紫肿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

一片精致的妆容里,那丑陋的伤痕尤其刺眼,就像在姹紫嫣红的花田里,突然冒出一朵肥硕、畸形又丑陋的黑色毒菌。

她丝毫不惧,反而讥讽道:“昨晚那一拳,已经暴露了你的实力。你不过是个修为平平的小女修,身上连正经修炼的痕迹都没有,拿什么杀我?”

江跃鲤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