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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是在犯难,到这魔头眼里,反而成了精心设计的酷刑。

这大概就是在恶人眼里,看谁都像恶人?

见惯了雷霆手段,如今遇上两只菜鸟,反而把握不准了,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江跃鲤眼珠一转,顺杆子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那魔将却并未回答,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马失前蹄,落在你们这两个小崽子手中,算我戚升命该如此!”

连千年魔头凌无咎,在他眼中也是小崽子,看来他是个老化石。

“戚升,”江跃鲤挑眉,叫前辈的名字叫得得心应手,“你斗不过我们,那么你连小崽子都不如啊。”

“你!”戚升顿时横眉倒竖,一张脸几乎要紫成紫薯,却“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气急败坏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魔将虽

被五花大绑吊在梁上,却一直梗着脖子,不愿低头,能看出几分傲气。

江跃鲤故意走进他视线里。

她轻蔑地挑了挑眉,学着电视剧中那气死人的声调,笑道:“连自家门都不敢报,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无名小卒吧?”

“放你娘的屁!”

如她预料那样,这戚升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他暴跳如雷,在他挣扎之下,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老子当年征战四方的时候,你这黄毛丫头还在奈何桥边排队等投胎呢!”

“哦?”江跃鲤故作惊讶,掩唇道,“就凭您现在这身手……”

她沉迷于自己的演技,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

侧着身子,眼皮上下,明晃晃打量着被捆成粽子的魔人,“该不会是在梦里杀了个七进七出吧?”

戚升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三百年前,那场大战伤了根基……”

他咬着后槽牙,声音愤懑:“就凭你这点下作陷阱,给老子挠痒痒都不配!”

江跃鲤对他曾经的辉煌并不感兴趣,见话题越扯越远,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剑。

隔着剑鞘,抵在戚升喉咙上,话头一转:“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戚升被剑鞘顶缩了一下,那一阵激动过后,他稍微恢复了理智。

他的面色逐渐恢复正常,若是收拾齐整,也算得上英挺。

他唇角勾起,笑得挑衅,眼神越过江跃鲤,直勾勾地盯着后方。

“你真不知道?”声音里带着古怪的戏谑。

江跃鲤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凌无咎坐在桌前圆凳上,单手支颐,慵懒中透着矜贵,真有几分能去傍大佬的小白脸资本。

见她看过来,凌无咎浅浅笑了一下。

她心一跳,蓦然明悟了那句古话: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江跃鲤:“……因为美色?”

戚升:……

凌无咎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他实在爱看江跃鲤这副模样。

平日里总装得温吞,此刻却像灵动的百灵鸟,眼睛亮得惊人,浑身都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看来平日里,是惯会扮猪吃老虎的。

“你可知他是谁?真当他披着张人皮,就是正派修士了?”

戚升不解风情,突然嘶哑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江跃鲤将视线落回戚升身上,手中的剑往前递了一下,剑鞘几乎陷进他脖子。

江跃鲤:“他本来就是天魔,又没说他是什么正派修士,你自己误解了,可不能这样子诬赖别人。”

那魔将一噎,旋即又道:“堂堂天生道体,却揣着颗魔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