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弹剑的动作其实是郭暖律本人的习惯?
师弟是被默默影响到而跟着一起做了?还是无意中进行的一种模仿?
但章未舒甩开了脑中的杂思,一剑对着郭暖律,冷色道:“我师弟究竟是在塔尖顶还是在塔中层?你到底把他囚在何处,对他做了什么?”
郭暖律只淡淡道:“你这么关心他,竟不知他经常使我重伤,而我也日日都想致他于死地么?”
他回过头,冰冷的目光瞟的却是天上悠悠的云。
“我没有故意掩饰行踪,你们都这么久了才来问。”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章未舒和陶然立刻配合地一剑刺去!
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
左边飞刺郭暖律。
右边平砍郭暖律。
分明是这高处险处无生路之处的恐怖夹击!
郭暖律只蓦然出手。
只一剑平出。
本来刺去的是陶然。
却在瞬间一转攻势,折剑如折兰一般急弹而折到了章未舒的臂膀处。
章未舒只觉小臂一麻。
郭暖律竟只用剑背拍了她的小臂!
可那巨大的透过剑身传过来的诡异力道使她的小臂骤然震动如山崩。
她手中的剑立时就到了郭暖律的手。
郭暖律直以她的剑撞上了陶然的剑,一剑横搅粘连之下,竟撞乱了对方的剑势,一股灼灼的气儿竟使他的剑去粘住了陶然的剑,几番碾磨钩挂,立刻就把剑给勾落下来!
然后他双手齐出。
一把抄住了对方的两把武器。
左手拿陶然的剑,横在了章未舒的脖。
右手取章未舒的剑,点在了陶然的咽。
一切复杂的动作几乎都在十分之一的呼吸间隙内完成。
因此快到没有任何反攻的余地。
几乎把二人骇得面色惨白,心头惨烈地颤动不已。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高悠悠和这家伙经常大打出手几十回合且能打成平局的,而郭暖律似乎每次受伤都比高悠悠多伤那么一点点的,实力看上去明明也是稍逊那一丝丝的。
而他们和高悠悠平日对打,虽撑不下几十回合,也毕竟能有十几回合的……
怎么……怎么会……
怎能只一回合就败了!
这剑术拆解的法子也太邪门了啊!
郭暖律冷漠地、毫不留情地盯着二人,像一只素来抓鸟吃鱼的人,在看着被养得精心的观赏鱼和观赏鸟,那种不看人也不看物的表情让人头皮发麻。
“来的人,就你俩么?”
在这三天里他故意散播消息等悠悠门派里的人来,结果就等来了这俩——高悠悠的章师姐和陶师弟……
仔细想想,悠悠在门派里的人缘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差啊?
但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他漠然地看了一眼二人,直接把手里的武器往天上一抛,然后越过他们,也轻轻抛下一句。
“武器都不要了?”
当二人急忙且愤怒地冲下去捡的时候,郭暖律正觉得自己是等不到什么像样的人了,决定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等待,去找养伤的高悠悠玩一玩,毕竟对方昨晚之前刚喝下自己的安神汤,应会睡死一些,起得会晚一点。
他忽然听到了一点轻响。
一种手在拍掌,掌在鼓动的响。
那塔尖的阴影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一个青年,一抬脸,脸颊白得像阳光下噼里啪啦作响的暖冰,神情如池子里永远捞不着的一丝月,使郭暖律再度陷入了一种难以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