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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万不可坏了规矩!”

花琅握紧手中的剑,剑柄上未干的血迹黏在了她的掌心,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昏沉的脑袋像灌了铅,思绪刚凝集便又散了。

侍女垂首搀着新娘,伴着庙外遥遥响起的爆竹声,一行人终是踏入庙殿……

香烛高燃,奏乐声起,那哀调激得人起了身鸡皮疙瘩。

花琅方踏进喜堂,身后的殿门就被诡风猛地撕去,木板发出“咔咔”巨响挽留。

残风卷动嫁衣,盖头晃动一瞬,花琅趁机抬眼,便见周围站满了人,而被大开的殿门所照亮的高堂上……空无一人,唯有两道牌位静立天地桌。

数十道穿着各派弟子服饰的身影静坐两侧,坐姿僵硬如提线木偶。

身侧则站着个修长身影,正穿着和她同色的喜服,还未来得看清样貌,一晃眼功夫,盖头重新落下,分隔开花琅与众人。

天地见证,门户光明。

礼生满意地张开嘴,诵唱声空荡虚无,“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①

话音落,不知谁猛推了花琅一把,她拖着剑被迫上前几步,尚未站定,礼生已急声再唱:“一拜天地——”

似有无形之力牵引,花琅转向殿外,身不由己地弯下了腰。

礼毕,礼生声音又起:“二拜高堂——”

这次,花琅自觉地转过身,依序拜下。

“夫妻对拜——”

花琅侧身弯腰,可过了半晌,都没听见下一声礼唱。

怎么回事?

花琅直起身子,正想要掀开盖头,却又想起老嬷嬷最后的警告。

掀,还是不掀?

随着气氛静默下来,一阵极为细微的“咯咔咯咯”声也明显了起来。

四周静去,异响像是在移动一般,逐渐清晰,愈发逼近花琅。阴风阵阵而起,如今站在喜堂中央,借着风势,花琅侧目,终是看清了天地桌上的两道神主位。

该刻着逝者的牌位上,略去种种,留在花琅眼中的,只有两个猩红刺目的人名——

【花琅】【谢寒惊】!

花琅一把扯掉盖头,狂风中,凤冠上垂落的垂珠和玉旒晃动不止,她看向对面。

那长相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正神色怔忪地望着她。

“师尊……”

他原本攥得发白的指节松开,下意识撤去抵抗幻境的力道,刚想要上前一步。

忽而狂风一乱,所有静坐的宾客齐齐站了起来,像是在见证一样!

没等谢寒惊走近,一道不容分说的力道,将毫无防备的二人狠狠摁弯了腰——

似喜似悲的高调再度响起——

“送入洞房!”

随着这声落下,周遭猛然一黑!

花琅只觉自己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了谁的皮肤,随后,一只手被谁给胡乱地攥住了,对面微凉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失重感骤起——

脚下实地被抽离,一瞬间天旋地转,身体像断了线的纸鸢一般,直直坠向无底的黑暗。被拉紧的手传来一阵阵紧绷的疼痛感,如刀片般的利风刮过,像是有无数只厉鬼在啃噬一般。

像是感知到了花琅的疼痛,对面那人忽然放开了手,没等花琅松一口气,瞬间五根冰冷如同死人的手指强行扣进了她的指隙,紧密得未留下半点空隙。

手腕重新传来疼痛,花琅彻底怒了,开始挣扎起来。

可直到黑暗褪去,她也没能抽回手来。

“哐当”一声,花琅手中的剑身砸落。

花琅的身躯也猛地撞上像是厚木板一样的东西,头顶的簪子摔落一床,等到回过神时,她看见自己正侧躺在一个极为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