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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先帝和盛誉皆弑父杀君、不堪为帝的消息传出,地方驻军也不会将蠢蠢欲动的封地王爷们看得死死的,从而避免了兵祸。
但事情已毕,信中却未曾提及新帝盛宣要如何封赏苏家人。
苏琯璋并不在意这个,他们苏家已经足够荣耀。
不过,依着他对宣文晟的了解,待他们入京之后,定会有安排的。
此时立冬刚过,路上枯黄的枝叶已经不见踪迹,一路光秃秃的。
风也变得凛冽起来,岚姐儿再要求带她飞飞的时候,多数时候都被拒绝了,除非她父亲许可。
为此,岚姐儿整日撅着个小嘴巴,瞧着闷闷不乐的。
可将苏老夫人和许玉娘心疼坏了。
这孩子是个活泼爱笑的,便是闹觉了也只是哼唧一会儿,回到爹娘怀里就安分睡了。可曾见她这样整日、整日不开心的小模样?
“哎哟,乖乖岚姐儿,曾祖母带你走路好不好?”苏老夫人哄道。
许玉娘也诱哄:“乖乖,祖母带你玩九连环,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但岚姐儿只撩起眼皮看了她们一眼,便撅着小屁股,重新趴回温暖舒适的床榻上,没理睬她们。
宣槿妤好笑地看着祖母和婆母着急的样子,“祖母、母亲,别管她,都惯坏她了。”
她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曾祖母和祖母跟你说话呢,你怎的不理人?”
岚姐儿如今满十一个月了,已经学会走路,叫起曾祖母和祖母来也比较流利了,往日里哄得她们心花怒放。
现下可好,不过是担心她吃了冷风闹肚子或染风寒,她便给两位祖母脸色看了。
这样可不行!
岚姐儿未满周岁,便已经收到了来自娘亲的“亲切教导”,窝在父亲怀里伤心地哭了好一会儿。
但她记吃不记打,等宣槿妤夜里抱着她玩儿时,娘儿俩便又亲亲热热的了。可将苏琯璋、苏老夫人和许玉娘逗乐了。
盛京城飘起第一场雪时,宣槿妤他们的马车才将将驶入城门。
“好冷。”她窝在苏琯璋怀中,摁住因看到雪花而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岚姐儿,“可不能再开窗了。”她对女儿说道。
那风吹进来,便是炭盆再热也抵挡不住那股寒意。
去岁冬日他们是在淮招县过的,便是大雪封山,山洞里也是暖意融融的,她没怎么察觉到冷。
而今还不到十月,末秋时节,雪花便飘起来了。
苏琯璋含笑看着妻女在他怀中玩闹,接话,“嗯,今年比去年下雪还早上些日子。”
去岁盛京城是十月下雪的,而今才是九月中下旬,第一场雪便已经落下了。
立冬过后,趁着水面尚未结冰,他们搭上了前往盛京城的大船。一个多时辰前,他们在码头登上了苏国公府派人去接他们的马车。
如今几辆马车都是带着苏国公府徽记的。
故而一路行来,皆有百姓避让,而后窃窃私语。
皇城脚下的百姓们,行事要比冲水县的百姓们要懂分寸许多。他们议论起人来,是真的懂得收敛声息的。
“是苏小少将军和宣小少夫人回来了,好像还带着他们的女儿。”
“他们下船的时候我见到了,”有人接话,“是真的。”
“当初宣小少夫人坠崖,听说苏小少将军直接就跳下去了。”
“唉呦,我要得这么一个佳婿,我那女儿就有福了。”
“听说他们掉下去的是万丈悬崖,当地人都说没有人能活下来的。”
“青天白日里的,别说这些。唉呦,是谁在我后面吹气?有鬼啊嘿你作死是不?”
周围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