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阳节,这是钦天监算出来适宜举办登基大典的最近的佳日,同时又是祭祖之日,刚好可以由新即位的皇帝主持,再恰当不过。
唯一的顾虑,便是时间太赶了些。
还有不过几日的准备时间,礼部却要同时兼顾新帝登基大典和皇家祭祀仪式,估计这当会儿已经焦头烂额了。
的确,礼部上下如今已经忙疯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一个个的,嘴唇都干到起皮,眼睛下方还挂着大大的暗影,一看便知昨夜没睡好。
其实何
止是没睡好,根本就是一夜未眠。
从昨日获悉钦天监算出来的登基日子,皇太孙和诚亲王皆点头允准之后,礼部上下便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一直连轴转到现在。
观他们情态,想必接下来几日,也没得一口歇息的时间。
凄凄惨惨的,连带着到礼部和他们商议登基大典和祭祀细节的太常寺官员都小心翼翼的,满目同情。
他们已经足够凄惨,也是忙到脚不沾地、连饭都来不及吃;但如今见着比他们更惨的一群人,心里的怨气便也消散不少。
钦天监这时来人,想说皇太孙欲将皇后娘娘的册封大典和登基大典一同举办,日子他瞧过也是合适的。
但见着礼部和太常寺两帮人核对一众仪式细节,语速已经快到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他便闭了嘴。
这群人急得头上都要冒烟了,若再加上一个封后大典,非将这批人逼死不可。
宣文晟问起时,他也不敢说谎,只说日子合适。但想起礼部和太常寺两帮人的惨状,本着关爱同僚的好心,他还是委婉地提了一两句。
诚亲王老神在在的,听到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只要确保皇帝安安稳稳登基便足够了,礼部和太常寺官员的死活并不在他需要考虑的范围内。
当然,皇后的册封大典安排在什么时候,他也并不在意,只看皇太孙的意思。
倒是宣文晟,沉吟片刻,点点头,到底没再强求。
但夜间他在清风的掩护下,悄悄回了一趟宣家,亲吻着方沅沅,“抱歉,只能等登基大典过后,再将你接入宫中了。”
皇后的册封大典未办,便是方沅沅是他名正言顺的发妻,也不大合适住进宫里,会让人看轻她的。
方沅沅显然并不在意,她回吻着丈夫,“无妨,我在家多陪陪娘,”
公爹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婆母显然十分舍不得宣文晟。她入了宫之后,想来不大轻易能出宫了,她便借着最后能够留在宣家的时日,好好替他尽尽孝。
北上的马车离京城还有八百多里的距离时,消息传回,方沅沅的册封大典也顺利举行,一家三口都已经住进了宫里。
而大赦天下、减免税赋的圣旨也早已传遍大盛。
敕封宣兆为护国公、方沅沅父亲为承恩公的旨意也在皇后的册封大典翌日同时下达,两家夫人也相应得了一品诰命夫人的旨意。
敕封宣家独女宣槿妤为无忧长公主,以广安府为食邑。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宣槿妤听闻册封她为长公主的消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在听到封地为广安府的时候,才欲言又止。
“这不大妥当罢?”她对苏琯璋说道。
广安府何等富庶,给她是太过浪费了。“我要劝阻三哥哥么?”
苏琯璋亲了亲她的手,“你决定就好。”
此番宣文晟能够顺利登基,多得他的筹谋,和苏家老少几位将军的支持。
明面上,远在漠北的苏二叔苏印是第一个出言支持皇太孙登基的将军,而后一呼百应。
暗地里,苏声和三位少将军北上回京时,可没少和驻地将军“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