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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动肝火,接过阮云的碗,又问:“玉兰呢?还没起床?”

玉兰是家里的三姨太,喜欢听曲儿,常常去外面戏园子里看上大半天,晚上又爱拎着包四处逛。晚上睡得晚,早上就起得迟,尤其冬天里,更让人犯懒。

阮云夹着一筷子青菜说:“昨晚她和王太太她们打牌,晚上一点多才散场,应该还没醒的。”

沈朝秋哼着骂玉兰懒猪。

沈嘉煜念着方晓冬,也不愿意在饭桌听他们聊那些来来去去重复的车轱辘事,起身告辞,去找方晓冬。

到了院子里,见方晓冬的脑袋在木窗里动来动去。

沈嘉煜的卧室分三部分,进去中间是饮茶待客,右手边是卧室,左手边是一个小型书室。

此刻方晓冬似乎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

沈嘉煜踮着脚看了看,又放轻脚步,迈入门槛,走到屏风旁时,方晓冬抬起了头,一双黑眸无波无澜。

沈嘉煜勾起唇,踱步过去:“怎么不去吃饭?还害羞,不愿意见人?”

沈嘉煜站在书桌对面,等着方晓冬说点什么,他再顺水推舟说以后可以单独在这小院里用餐。

结果方晓冬根本不理他,拿着细狼毫在纸上勾勾画画。

沈嘉煜沉下脸,绕过桌子去看方晓冬到底在用什么功,打眼过去,白纸上画着一个人的脑袋。

沈嘉煜紧皱眉头问他:“这是什么?”

方晓冬捏着毛笔的手就在旁边写上两个字:“安岁。”

沈嘉煜一看,语气嫌恶:“好端端画什么死人?”

方晓冬抬眼看他,一双黑漆漆的宝玉般的眼珠子看得人心头泛软。

方晓冬又收回视线,放下毛笔,比划道:“他死了,你却这样无情。”

沈嘉煜想不明白安岁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要落个无情之名,就觉得是方晓冬软善过头,谁死了他都得掉两滴泪才算个人不可。

他哼道:“我巴不得安岁死。”安岁对方晓冬杀心重,留着也是祸害。

方晓冬提起安岁,本意是想唤起沈嘉煜对安岁的一丝旧情,这样暂时就不会对他有其他心思了。

奈何他高估了沈嘉煜良知。

沈嘉煜看到桌上还放着一份报纸,露出的是一名电影女明星插足富豪家庭新闻,他笑着拿起来说:“邓瑞芙,她的电影都挺不错,喜欢吗?喜欢的话我让人查一查,电影院近期有没有她的片子排。”

方晓冬比划道:“随便看看而已。”

沈嘉煜说:“行,等会儿我让人查查。”

方晓冬睨他一眼,心道这人真是不听人话。

沈嘉煜把报纸翻了一圈,折上的那一面是承南军的司令要来琼海。

他转眸瞥了眼方晓冬,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随口道:“据说承南军的司令喜好品茶,朱雀的镇店之宝龙凤茶饼远近闻名,他这次来,估计要带走一些。”

方晓冬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低头检查着指甲毛边。

沈嘉煜抖了抖报纸,自言自语道:“这龙凤茶饼可不轻易卖……”

方晓冬打断他:“让你办的事都吩咐下去了吗?请你尽快。”

沈嘉煜轻笑:“急什么?这不是来喊你吃饭,你却跟个大姑娘似地足不出户?脾气倒不小,催这么紧。”

沈嘉煜说完后,就走了。

方晓冬把报纸重新叠好放到一边,准备出门看看情况,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沈朝秋独自来的,背着手,悠哉悠哉晃到这院子里,见到出来门的方晓冬,就和蔼地笑:“晓冬贤侄。”

方晓冬忽然发觉要在这里忍辱负重实在太考验人了,整日看着这父子俩在他面前转来转去,他心里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