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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瞥了眼浅褐色茶水上飘的两片小芽儿,嘴角扯出一抹笑:“阳羡雪芽,这可是好茶,怪不得我那儿子要在这里当佣人。在秦公馆,住的,吃的,喝的,都是顶好的。不如,我也在你秦公馆,谋个什么差事?”

他这话阴腔怪调的,秦霄华也听出对方此行不善了,但对方是方晓冬父亲,他得敬着,便客气笑说:“这我哪里敢雇佣伯父做事呢?实不相瞒,我与您的儿子晓冬,一见如故,志趣相投,我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家兄弟。”

方老黑的眼睛忽然犀利起来,盯着他:“只是兄弟吗?”

秦霄华笑容一顿,知道方老黑已经清楚了他和晓冬的关系,便不再遮掩,坦然道:“我心仪他。”

他想着,早些摊开也好,省得日后再添麻烦,就是担心晓冬知道后,会不会被吓一跳,毕竟这是两人的终身大事,没个商量就摊了牌,对晓冬来说确实有些仓促。

秦霄华承认得太过利落,叫方老黑一时沉默,客厅里的气氛压抑着,如滚滚黑云,压在人的心头。

良久,方老黑嗤笑了下:“这就是你给我房子的理由吗?”

他把一直揣在怀里的盒子,抛向茶几,盒子在上头滚了两遭,如一件没要人的玩意儿。

秦霄华看了他一眼,脸色也严肃了几分:“伯父是不满意那里的房子吗?如果不满意,我再让人寻其他地方的,或者,您一并住进公馆里来,更好照应。”

方老黑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霄华说:“我喜欢晓冬,认定他是我的人,那么我给他的父亲,伯父您,买座舒敞房子住着,有何不对吗?难道要我看您继续住那四处漏风的木板屋吗?那才是我的不厚道。”

他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又真情实意,方老黑在他脸上看着,试图从上面看出一丝虚伪的破绽来。

秦霄华常在生意场混,巧嘴利舌,脸皮更是厚如城墙,不怕任何人盯着看,他语重心长地叹息:“伯父,就别推辞小辈的一番心意了。”

方老黑忽然大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摇着头,站起来,然后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秦霄华,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讥笑。

秦霄华被这笑容刺得很不舒服,仿佛看不起他的一片诚意,又仿佛笃定,他和晓冬之间注定没有好结果。

他忍着心中不爽,脸上带着笑,把礼数做足了,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方老黑走时对他说:“等你的新鲜劲儿过了,记得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我可不想伺候他。”说罢,走了。

第25章

秦霄华在方老黑这里攒了一肚子火气,喝了两杯凉茶降火,缓了许久,才去找方晓冬。

见到方晓冬时,他正蹲在凉爽的藤蔓架下,面前摆着一张小圆凳,凳子上支着一面方形长镜,是梨木花边的,看起来像女子之物。

方晓冬右手拿着一柄金手把剪子,左手两指夹着额前的湿润黑发,一点一点剪着,碎发便簌簌坠下。

他还给自己领口塞了一张洁白的小布巾,以防碎发掉进衣服里,细致得很。

君君就在旁边靠着柱子,手指绕着小辫儿,一脸笑容:“我说你真是的,这么节俭做什么?理发店两毛钱就能洗洗剪剪,再不济,街上的老师傅剪头也只要两分,亏你还是跟了那样多金多势的会长呢!都不晓得会花钱!”

君君伶牙俐齿,方晓冬有嘴都说不过她,更别提没嘴了,索性装聋作哑,一心只做手上动作。

君君还要再说,远远瞧见秦霄华往这边来,就住了嘴,等人到了跟前,收敛着叫了声人,然后一溜烟跑了。

秦霄华走到方晓冬身旁,面露惊喜地赞叹:“晓冬,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么全能,还会给自己剪头发。”

方晓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