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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宴 竹间听客 95839 字 1个月前

浑身一激灵,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哎哟~久言高兴就好~”

沈清安捏着嗓子,似嘲非嘲阴阳怪气地学了一遍,说完还夸张地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

“我这一身鸡皮疙瘩,都能搓二两盐下来了。”

萧凌恒抄起手边的软枕就砸了过去:“沈清安!”

沈清安灵活地偏头躲过,笑得前仰后合:“好好好,不逗你了。”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

沈清安说得没错,他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萧凌恒笃信任久言终会离开老五。不仅是为了他,更因他确信以任久言的眼光,必能看清沈清珏绝非治国之才。无论任久言是出于曾经对老五的那份“爱”,还是为日后仕途考量,亦或是为了他萧凌恒,似乎都没有理由不选择站在沈清安这边。

他萧凌恒不曾知晓任久言的过去,不曾感知任久言的苦衷,从某个方面来讲,他们二人是一样的,一样的割裂,一样的为难,同时也一样的不了解彼此内心的伤。

可能是因为心情爽,第四天萧凌恒就回到了城北操练营继续带兵训练。

城北操练营的将士们刚列好阵,便见辕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策马而来。

萧凌恒翻身下马,背上的杖伤未愈,动作却依旧利落。他大步走向校场,军袍下隐约透出包扎的白布,却丝毫不减威严。

“都尉!”众将士齐齐抱拳,眼中满是讶异。

萧凌恒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继续操练。”

他依旧是亲自下场示*范枪法,动作虽比平日稍缓,却仍然凌厉精准。汗水浸透绷带,血痕隐隐渗出,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将士们看在眼里,无人敢懈怠半分。

八月的操练营热浪滚滚,萧凌恒背上的杖伤结了痂,却仍隐隐作痛。他站在校场高台上,目光扫过汗流浃背的士兵,忽然发现第三队列少了七八个人。

“韩远兮呢?”他挑眉问副手。

副手支吾道:“他…在…”

萧凌恒一皱眉头,径直往营帐区走去。

刚掀开韩远兮的帐帘,就闻到一股米粥的香气,五六个士兵正围坐在地上喝粥,韩远兮手里还端着半碗,见了他差点把碗摔了。

“都、都尉!”韩远兮慌忙起身,脸色煞白。

萧凌恒盯着那锅米粥,突然伸手捞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米粒少得能数清楚,混着野菜和麸皮,分明是克扣军粮后掺了杂粮充数。

“解释。”萧凌恒扔下勺子,金属碰撞声吓得众人一颤。

韩远兮扑通跪下:“是末将擅自调了粮仓的陈米……营里七个兄弟家里遭了旱灾,朝廷赈灾粮迟迟不到,他们爹娘都快饿死了……”

他咬牙抬头,“末将愿领罚,但求都尉别牵连他们!”

帐内一片死寂。

须臾,萧凌恒忽然伸手,从锅里舀了半勺粥尝了一口,粗糙的麸皮刮得喉咙生疼。

“明日寅时,”他丢下勺子,“带着偷粮的名单来见我。”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营帐,留下几名将士面面相觑。

次日天未亮,萧凌恒就带着韩远兮的请罪书进了宫,刚走到御书房外,就听见里头摔杯子的声音。

“好大的胆子!军粮也敢动?”沈明堂的怒喝穿透殿门,“传朕旨意,韩远兮杖八十,流放岭南!”

萧凌恒没有理会拦阻的太监,径直进入殿内直接跪下:“陛下,此事另有隐情。”

沈明堂眯起眼:“萧卿这是要替逆臣求情?”

“臣不敢。”萧凌恒双手呈上韩远兮的供词,“请陛下先看看这个。”

供词上详细列着被克扣的军粮数目,每名士兵只少了半勺米,省下的粮食却救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