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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辞盈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洁白的帕子上立刻血红的一片,辞盈隔着帕子都能感受到血的黏腻,她手指不自觉颤抖了一瞬,轻声道:“一直这样吗?”

谢怀瑾不言,他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不愿意拿自己的病再换得多一分关注。

辞盈将人扶起来,将脏了的手帕放到一旁的水盆中,从里面换出一方干净的毛巾,背对着谢怀瑾时,她的手才不住地颤抖,阳光顺着窗台照进来*,明明很炙热,辞盈却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擦干净手后,她回身看着谢怀瑾。

她来之前心里闪过了无数问题,但看见这个人全都化为无言的沉默,辞盈走上前,轻声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谢怀瑾安静良久后说:“没有。”

辞盈眼眸半垂下去,轻声问:“谢怀瑾,我是不是又心软了?”

这一句话让青年苍白的唇僵硬,他用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

是从这里开始辞盈觉得谢怀瑾变了。

从前谢怀瑾没有不知道的事情。

她没有坐下来,只是像一开始一样站在床边,轻轻看着谢怀瑾,她甚至不再想喊他的名字。

疲倦缓慢地从心中升起,却又和从前的不太一样。

辞盈轻声问谢怀瑾:“真的要我走吗?”

谢怀瑾垂着眸,却再说不出刚才的话。

浓郁的药味滚在辞盈鼻间,辞盈闻着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看着沉默的谢怀瑾,又想起了从前,记忆中他们总是如此,压抑,沉默。

实在呼吸不过来,辞盈准备走。

转身那一刻,青年却看了过来。

她看见了他的眼神,却没有打算停下,起码这个房间她有些站不住了,鼻腔中浓郁的药味无时无刻提醒着她面前的人性命垂危,辞盈受不住,她起码要去推开一扇窗户。

谢怀瑾却以为她要走了,眼眸颤动了一下,唇轻张了一下,但彻底嘶哑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谢怀瑾就慢慢闭上了嘴。

唇色苍白,上面是一双沉默的眼,病痛将他的一切渲染得苍白,唯有那双眼睛,带着曾经的光泽。

但最后,看着辞盈远去的背影,谢怀瑾手指抬起又放下,眼眸也缓缓垂上。

他其实未想到她会来看他。

如果他知道的话,大抵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也不。

或许会更狼狈。

谢怀瑾体验中一生难以体验的感觉,不知为何唇角蔓延开笑意,只是有些苦涩。

眼睛也随着门打开的声音闭上。

嗯,也好。

他还是这般同自己说,心里却有一个地方生疼。

突然,又响起脚步声,然后是窗户打开的声音,随后又是脚步声。

淡淡的阴影覆上谢怀瑾的脸,辞盈平淡着脸站在谢怀瑾床边,原来她只是去开了门和窗户,散散房间里面的药味,她重新端起药碗的第一句是:“谢怀瑾,我比你诚实。”

谢怀瑾垂着眸,沉默不眼。

勺子被少女递到嘴边,青年垂着头,靠着床架撑着身体,良久才喝下一口。

依旧很想吐,但谢怀瑾忍住了,忍了几次后还是忍不住,就又吐了辞盈一身,他颤着眸,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去看辞盈。

辞盈不在意这些,但她看出来谢怀瑾在意。

他总是在意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辞盈想着,又将药喂过去,谢怀瑾的异常是个人就能看见,辞盈轻声问:“一直这样吗?”

谢怀瑾还是不说话,好不容易咽下的药又呛了出来。

这一次,青年久久地垂着头,用了许久才说出那一句:“辞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