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些女人,扭着腰踏着小碎步去了舒窈的院子。
院门没锁,她轻轻推开,发现那抹高瘦的身影正在佝身洗碗,她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后,伸出略微粗糙的手指点了点季时净的腰身,随即“嘿嘿”一笑。
季时净洗碗的手一顿,时间仿佛凝结住了,他迟迟没有动作。
杨秀禾有些疑惑,她绕到他前面,只见他垂着眼,睫毛在微微颤抖,她悄然一笑:“小郎君,世上怎会有像你这样好看的人?我心悦你。”她平时说话糙来直往,如此文绉绉的说辞还是头一次。
说完这话,她像小女儿家似的娇羞抬头望向他。
季时净放下手中的碗碟,直视她的眼睛,眼神冰冷,可嘴角却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看他笑了,杨秀禾仿佛一瞬间有了勇气,她靠近他,胸口摩挲着他的手臂,脸颊潮红。
季时净就这么看着她,整个人一寸寸冷了下去,可杨秀禾却浑然不觉,依旧在不停的磨蹭着。
他眸光一闪,突然抬手,冰凉的指尖粗鲁的划过她的脸颊。
杨秀禾冷得直打哆嗦,仿佛在她脸上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块千年寒冰。
她望着眼前这张俊美无暇的脸,无比沉迷,可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劲。
“救……救命……“
……
舒窈沿着记忆里的小路去到舅舅家,手里拎着昨日从街上买来的糕点,毕竟去亲戚家可不能空手过去,这点礼数她还是知道的。
沿路的村民看到舒窈,都有些惊讶,舒窈笑着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那扇熟悉的大门,朱红色大门半掩着,阵阵酒香从里面飘出来。
舒窈的舅舅姜福是做酿酒生意的,家里光景不错,但半年前,女儿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积蓄全部用来买昂贵药材了,日子也糟糕了一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福家在东平村依旧算得上是富庶人家。
舒窈过去敲了敲门,姜福正背着门在灌酒,以为是有客人上门,忙招呼一声:“买酒吗?桂花酒还是桃花酿?”
背后迟迟没有传来声音。
他困惑的转过身,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一瘸一拐的走到舒窈面前,苍老的眼睛里蕴满水雾,他染着酒香的手激动地握着舒窈:“窈丫头,你怎么回来了?那家人对你不好吗?”
舒窈鼻子酸酸的,她这个舅舅自小待她极好,但奈何舅母太过强势,舅舅又是个软性子,家里的一切都凭舅母做主,所以她才会被卖去季府。
她扬起一张笑脸,轻轻喊了一声:“舅舅。”
“哎”。姜福擦了擦眼角,“快进来,快进来。”
姜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舒窈把在季府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姜福连连叹气,只道她命苦。
“你还带着那二公子?”他问。
她点头:“刚好我俩相依为命。”
姜福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从裤腰带里面拿出几两碎银子放到她手心:“窈丫头,不要怪你舅母当时狠心,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用,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找舅舅。”
舒窈眼圈泛红,她把银子推回去:“我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攒了些钱。”
两人正推搡间,就听见大门“哐当”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往大门处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挎着菜篮的中年妇人,她盯着舒窈手里的那几两碎银,表情严肃,但什么都没说,只重重的哼了一声,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
紧接着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姜福有些尴尬,讪讪的笑道:“你舅母就那脾性。”
舒窈把银子还给姜福,原主在舅舅家的两年里,她这个舅母可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