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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的本质,做了人流,你满意了!?”

阿怜僵硬地困在原地,那张报告单乘着空气飘落在她脚边,像烈火燃烧过后落下的大片灰烬。

“我知道……”曲橙仰头擦去泪水,“你妈妈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可那又如何,她女儿来江城五年,只有我这一个朋友,还唯我马首是瞻!”

“现在你也看不起我了是吧?你是赢家,是他心里不敢触碰的白月光,而我这个失败者,居然卑微到为他做了两次人流。”

“不过我告诉你,”曲橙收了哭意,恶狠狠地吊起眉,“无论是你妈还是你,都没资格看不起我!”

“你们才是整个江城最大的笑话!”

“整个江城,谁不知道你妈是什么货色?烂到骨子里去的人,水性杨花,在各个有妇之夫之间游走捞金,也就只有脸能看看了。”

“你知不知道你文苑小区那套房子是怎么来的?”

“你妈可真是,胯/下生金啊”

“啪!”

手掌因用力过度而发麻,阿怜咬着牙收回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看着针锋相对的曲橙,心里忽涌起一股莫大的无力和哀戚。

“我妈如何,那是她的事,”她哽咽道,“我却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曲橙,你真的很恶心”

撂下这句,阿怜便转身跑走了。

自被阿怜扇巴掌起,曲橙就愣在原地,听她说出攻击她的话,更是震惊地忘了反驳。

周遭人流不时朝她投来异样的眼神,她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想起了初中时就收获所有人炽热目光,却躲在她身后不敢正眼看人的阿怜。

“别怕,我保护你!”当时的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她妈妈在宴会中冷眼旁观她被父亲的其他子女刁难羞辱的时候?发现暗恋多年的少年也倾心于她的时候?

身体一阵阵冰火交加,她抬头望向灰扑扑的天,忽地失去了意识。

“晕倒了!有人晕倒了!别!别乱动她!等医院的人来……”

……

云朵心理诊疗室。

“抑郁倾向,伴有焦虑。”

梳着马尾的干练女医生温柔地将诊断结果推向桌对面。

“我的建议是,采用隔断疗法,既然所有情绪或多或少都跟他有关,那就暂时不要见,可以做到吗?”

戴着口罩的阿怜将诊疗报告收进随身背包,“可以。”

“这些药按时吃,你会睡个好觉的。有问题我们随时电话联系。”

“嗯。”

她是这里的最后一个病人,刚走出诊疗室,诊疗室的大门就关上了,那名值班医生锁了门,将“结束营业”的木牌挂在门口,注意到她的目光,冲她温暖地一笑。

阿怜亦回以苍白的一笑,沿着初春的街道走了没多久,包包里的电话就震了起来。

“喂,妈妈”

“听你们系主任说,你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怎么回事?”

阿怜低着头,将脸埋进毛茸茸的领口里,“没什么,不想去。”

“……你去了心理诊疗室?”萧仪琳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好好说,不准跟我撒谎。”

阿怜无力地勾了勾唇,“是,我刚从里面出来。”

“医生怎么说?告诉妈妈。”

自嫁给沈万钧后,萧仪琳忙着出入从前难以进入的各种高端场所,重新搭建江城上层的人脉关系网,就算想将注意力留给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有心无力,加之又有沈奕怀从中干涉,而阿怜也是个成年人了,她就放心地将管教的权柄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