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被放坏了。
奈宁平素在家里没少被黑心肝的后娘喊去吃馊掉了的粥饭,他肠胃不好,小时吃了碗隔夜粥又拉又泄,差点没死掉。
而这时,他大口大口扒拉进嘴里,冷冷地想:“死了吧,干干净净!”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打过来,咣的一声,一碗饭粥砸了一地。
奈宁一双手空空的还摆在那里,愣愣的,好久没回过神了。
眼泪还是流着,心却是空了。
好像他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那股暗无天日的黑暗再次笼罩了他。
眼眶鼻腔尽是铁锈味,酸痛得厉害。
在他陷入无穷梦靥时,一道喑哑得几乎听不出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吃不了了。”
方才安静得世界要覆灭了般的小哥儿,忽然哇哇哇大声哭起来。
萧练木着脸躺在床上。
他想死,但没必要伤害一个还能好好活着的小哥儿。
耳边撕心裂肺的声音不知持续多久,萧练张了张唇,多日未进滴水的唇裂开,鲜血渗出。
喉咙深处,更似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割。
他还想说什么,谁知下一瞬,哭得凄惨悲切的小哥儿忽然站起来,两步跨到床边,直接坐在床上,拿出葫芦拔开塞子,仰起头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几口水。
萧练眼睛睁开一丝缝,疑惑地看着他。
小哥儿喝得两腮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好似落定了什么决心,突然俯下身来一把扣住他的下颌,柔软冰凉的唇忽然贴上来,带着丝丝缕缕的潮湿。
干枯起皮、裂开道道血迹的唇得到了滋润,大量的水涌入喉间,心肝脾脏胃,空虚已久的器官,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同时涌进鼻腔,呛得他要死不活,不知他哪里起死回生了一股子力气,猛地将人推开。
整个人剧烈地咳嗽。
等他咳停了那一阵子,奈宁冷冰冰地看着他:“你若是再不吃不喝,我就嘴把嘴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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