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呕。
两个人过来审她,畹君只一口咬定她就是时璲的太太,让他们叫时璲过来见她。
那两人见她说得煞有介事,虽内心依旧不信,只是也赌不起那万一,便准备去大营里通报一声。
肃州卫大营在城外五十里处,赶过去要一个多个时辰。眼见天色将晚,那两人便搁了一夜,次日方赶去营中通报。
营中又各有事忙,传信兵听说是大元帅的媳妇来了,并不敢耽误,忙忙地往上报了。
那高一级的将领有了些见识,知道时璲没有娶亲,便是有,那侯夫人也犯不上千里迢迢亲自过来。正欲打发了那兵士,转念想到许是他在哪里留的风流债也说不定。
于是便转去中军帐,待里头议完事,掀帘进去笑道:“将军,你媳妇来了*,还不快去接驾。”
话音未落,迎面飞来一支令箭。
桌案后面的人抬起头冷笑:“敢拿这事消遣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将领侧头避开,走到他身边笑道:“我说真的,尊嫂眼下就在肃州城里呢。将军还不快过去看看,仔细慢待了嫂子与你生气。”
时璲肃容道:“究竟是什么事,速速说来。”
那将领见他正色,也忙收了调侃的心思,将昨日城里如何抓了个女间谍,那间谍又非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闹着要见他之事细细道了出来。
那将领本当个笑谈说,谁知时璲越听眉心越紧,沉吟半晌道:“把人带过来。”
那将领忙领了命出去。
时璲掩卷沉思,心却越跳越快。虽明知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然而一忆及畹君,便再也盖不下那满溢的思念。
他遽然站起身来,一边穿上外袍一边命亲卫备马。
不过一个时辰,他便策马赶到了五十里开外的肃州大牢。
行步如风地闯进昏暗潮湿的牢里,透过栅栏看到里头抱膝而坐的身影,他心里猛地一窒。
是梦吗?还是阔别太久的幻觉?
他箭步冲进里头,捧起她的脸一阵揉搓。手下的肌肤散着细腻的温热,杏目桃腮,琼鼻樱唇。正打瞌睡的她茫茫然睁开眼,一双秋水剪瞳还没认出他来,迷糊地望着他出神。
时璲重重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谁让你过来的?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畹君听得那一叠声的质问终于醒过神来,见到他的委屈忍不住满溢而出,噘嘴道:“你每次都这样,一见到我就凶我……”
时璲忙耐下性子,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脸,又急着催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过来的?苗苗呢?”
“苗苗没事。”畹君环视了周边一眼,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带我出去!”
她委屈极了,时璲竟然任她在牢房里待了一晚上!
她嫌那被褥脏,一整晚都是抱膝坐着睡的,此刻浑身酸痛,又困又饿,没好气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时璲听说苗苗没事,先放下了大半的心,忙抱起她出去,让人备车去了府衙。
府衙后头收拾出来一间整洁的屋子,时璲一路没让她足尖落过地,直至进了屋子方放她在榻上坐下。
畹君嗅了嗅衣裳上的味道,嘟起嘴道:“我要沐浴!”
“已经让人去烧水了。”他半蹲在畹君面前仰面望着她,“姑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了?”
畹君望了他一眼。
塞北的风沙锋利了他脸上的棱角,他看起来黑了,也瘦了。
她有些心酸,他还不知道他的家没了。
“皇上没了,太子没了,景王上位,把你家抄了。”
“什么?”
她的话如轰雷掣电,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