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东西。
好在苗苗并不计较,见其一脸窘态,还以为是她们没礼收的缘故,于是大方地准备分两件给她们。
可是看来看去,哪件都不舍得,只得把手边的一道杏酪蒸羊肉推到她们面前,煞有介事道:“婆婆、姨姨,这是你们的礼物,快吃吧!”
一桌人都笑起来。
笑声传进谢老夫人的屋里,她颤颤抓着床幔坐起来,拄着拐走到窗边,遥遥地望向热闹的厅堂。
吃饱喝足以后,畹君郑重其事地对众人宣布:“我想去一趟塞北。”
除了苗苗,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云娘头一个反对:“不行!先不说现在外面大雪封路,就说这种特别时期,偷偷出京是要杀头的!”
畹君道:“我意已决。”
她不能让时璲毫不知情地回京赴死。她要去塞北给他报信,让他早做应对。
大雪封路,一直走总有抵达的一天;不许出京,她别被抓到不就行了。到时再找一支老道的镖队护送,总出不了什么差池。
畹君看看云娘,看看佩兰,最后目光落到苗苗懵懂的小脸上。
“我以前做那么多事,都是为了娘、为了妹妹、为了苗苗,为了让你们过得更好。可是现在,我也想为我自己活一次,为我的幸福努力一把。”
第73章 共君欢
◎我能让你在这时候怀上么?◎
畹君虽不是头一回出远门,可从金陵到京师水路陆路贯通便利,远不是塞北能比。
她花三百两高价在黑市雇了一支镖队,请他们护送她出行。
银子果然不是白花的,这些镖师门路甚广,第一天便带她出了戒备森严的京城。
畹君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出京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挑战。
且不提数九寒冬带来的不便,朝廷还特别在自京师、太原、平凉、西宁、肃州这条路线上设了禁卡,不许寻常商队百姓通过。
于是,畹君跟着镖师们风餐露宿、上山下水,连春节都是在路上度过的。历经两个多月的艰难险阻,终于在正月底抵达肃州卫。
没想到肃州的关卡比途中州府更要严格许多,除去运送粮草军需的民夫,闲人概不得进出城池。
畹君已经打听清楚抗击朵豁的中军大营就在肃州卫,时璲身为兵马大元帅,自然也驻扎在此。
她让镖师们想办法送她进去。经过三四天的踩点,镖师们终于把她弄进了一辆草料车里。
畹君身上堆着成捆的草料,像五指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且那草料里还有一种特殊的牲畜的味道,简直难闻至极。
她努力憋气,心道路上那么多坎坷都走过来了,还差这点吗?
没想到还真就卡在这了。
草料车在城门例行检查,眼光老辣的守卫兵一下子把她从草料底下拽了出来。
“有间谍!”
畹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见七八个明晃晃的红缨矛头对准了她。
她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他们说的间谍就是她。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间谍。我是你们督军元帅的……”
说到这里,畹君顿了一下。
她终于知道名分的重要性了,譬如此时此刻,她都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和时璲的关系。
“……我是他的太太。”
那为首之人将她打量了一番,忽地嗤了一声。
凡间谍者,长相要平凡、头脑要灵醒。像她这般长得又高调,说话更招摇,这么笨的间谍真不多见了。
“带走!”他冷喝一声。
畹君被抓进一处牢狱,只见那环境阴暗逼仄,不见天日,霉味混着腥淡的血气,潮湿的空气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