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为了江山什么舍不得。鄂婉不信,寒笙在皇上心里的重要性能与西南安定相媲美。
伯祖父曾说过,贵州都督张广泗是能臣,值得依靠。
皇上屡次施恩西林觉罗家,又是让她的堂兄进銮仪卫,又是给她晋封,都足以说明对张广泗的忌惮。
伯祖父之于张广泗,好比伯乐之于千里马,伯祖父说他值得依靠,鄂婉便决定依靠他一回。
这一日,除了鄂婉,整个后宫都竖起耳朵在等。
等着寒笙闹起来,等皇上动怒处置此事,等着看皇后的反应,和鄂婉最后的下场。
寒笙躺在床上,披头散发,脸上涂满药膏,手臂缠着纱布。从昨晚开始水米未进,嘴唇干到起皮,脸白如纸。
她起身坐到妆台前,对着菱花镜左照右照,微微蹙眉。
玉糖那小蹄子下手稳准狠,几乎把她的脸挠花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丑是丑了点,但只有这样才能激怒皇上,处死鄂婉。
等鄂婉死了,她仍是最像堂姐的那个人,或许皇上对她心生怜悯,让她侍寝也未可知。
到时候,她便可复制堂姐的成功之路,宠冠六宫,光耀门楣。
等啊等啊,从天黑等到天亮,也没能等来皇上。
她挨打的时候,李玉就在旁边看着。她伤得这样重,给李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知情不报。
可皇上为什么没有来呢?
大约前朝事忙,寒笙这样安慰自己才睡去。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寒笙饿得眼冒金星,哪里还等得了,立时跑出门去。
寿梅瞧见了,吩咐小内侍跟上:“远远跟着就好,别让她寻了短见。”
宫女自戕是大罪,连坐其家,等闲不敢。可这位寒笙姑娘被皇上宠坏了,谁的账都不买,天知道受辱之后会做出什么。
闹出人命总是不美。
寒笙当然不会傻到寻短见,她一路朝南跑去,跑到九州清晏时几乎晕厥。
用午膳的时辰,皇上去了后殿。
皇后起身,准备侍膳,皇上却道:“别麻烦了,坐下一起用吧。”
皇后才坐下,听皇上话锋一转:“朕记得苏氏和魏氏都曾在你身边学规矩,学成之后谨守妇德,柔婉沉静,好似两朵解语花。怎么轮到西林觉罗氏就变了,才到含韵斋便打人,把人打得遍体鳞伤,损了容颜。”
皇后觑着皇上的神情,龙脸上丝毫未见怒色,细看仿佛还有点小兴奋,便知道寒笙去告状了,但皇上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动怒,甚至可能被鄂婉吊起了胃口。
“哦?有这事?”
皇后见问停箸,面对皇上:“是昨天发生的吗?鄂嫔今日请安并未提及,皇上不说,臣妾还不知道呢!”
顿了顿又道:“鄂嫔在臣妾处学规矩,时间不是最长的,却是最懂事的,人也沉稳。皇上若不信,可随意叫人来问,连永琮也很有些离不开她呢。如此懂事沉稳的一个人,为何到含韵斋才半日就性情大变?”
见皇上唇角抽了抽,皇后不动声色继续说:“可见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句话不假。”
乾隆注视着皇后的眼睛,没想到皇后竟然装不知情。
皇后从来不是这样的,与那个死丫头相处久了,也变得狡猾起来。
昨日李玉从含韵斋回来禀报此事,他懒得管,便让人将消息放出去,以为皇后知道了,肯定会插手。
毕竟是后宫的事,理应皇后出面。
结果消息是放出去了,六宫皆知,皇后却没管,放任寒笙跑到他面前发疯。
“是啊,这几年咸福宫是有些乱。”
乾隆亲自给皇后夹了一筷子荷香酥鱼说:“前朝事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