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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她不能抢在铁管彻底回归岩石内部前到达木塔,无疑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零碎。

路潇在铁管间辗转腾挪,升到最后一节的时候,她贴着崖壁喘了口气,此时峭壁里的铁管就仅剩下三指宽了,几乎承接不了她的足跟。

她将竹竿架在最后两只齐平铁管间,跳上竹竿中央把身子一沉,然后借着竹子的韧性弹起五米,堪堪抓住了木塔底端的横梁,而她脚下的竹子也随之弹起来,被她顺势握在了掌心。

此时,那些机关精密的铁管已经完全缩回了峭壁,再也察觉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路潇孤身拎着一竿竹子走进了高塔。

“有人在吗?喂喂?借个电话!”

半径十米多的塔楼里不见一节台阶,更像是一通直挺挺的大烟囱。塔内五米以下,鳞次栉比的嵌着倒刺,绝不可徒手攀爬;而五米以上,每隔三米高,就贴着塔身修建起一圈三指宽的木栏,上面用丝线系着无数巴掌大的黑木牌,塔顶还垂下来一根直抵潭心的麻绳,麻绳与木栏之间,织着一盘盘蛛网一样的绳圈。而她看向塔内底部时,眼前则呈现出了一潭平静深幽的水面。

她看到那水潭后,突然眼神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头疼得像是被什么巨物砸中了颅顶心。

眼前所见,让她想起童年时曾听秦叙异讲过的一个故事。

有一种水名唤“沉魂”,决不可正面直视,一旦人的视线落在水潭上,立刻就会被吸去三魂七魄,成为一具无知无识的躯壳。

据说很久很久之前,曾有一位昏庸无道的皇帝,横征暴敛,残酷好战,以致民怨沸腾,但皇帝还想享受永恒的荣华富贵,便大肆向天下求取长生之法,后来有一位仙人找到了这位皇帝,送给他一盏据说喝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的茶,这位皇帝不知其中猫腻,揭开杯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立刻丧失了神识,不久便死去了,这盏水就是沉魂。

路潇侧开眼神看着旁边的地面。

这地方肯定不是什么灯塔,她面前摆着不可正视的沉魂之水,唯一的上升通道又在水潭正中,下面要面临的是什么机关也一无所知,她手里有的,仅仅是一根翠色的竹竿,要不要继续?

唉……来都来了……

路潇弹了一下胸前的钥匙串:“出来。”

白色光芒瞬间笼罩住她的视野,遮蔽了沉魂。

她手持竹竿划过面前的池水,侧耳聆听着每一圈涟漪扩散的声音。

她听见波纹越过池底的浮雕,一层推着一层流向对面岸边,而后被彼处的石沿阻碍,重新涌回*来碰在竹竿上,轻柔地像是树影头落在手心里。

路潇向后退了半步,右手里竹竿一转,带着风声盘旋着飞向池塘正中的绳索。竹竿呈弧形飞出,刚刚好在绳索处一个回环紧紧缠住,再带着绳索从她左手一侧飞回,将绳索牵引至她面前。路潇听闻风声到了身前,便收回竹竿,抓住绳索绕在腕上,贴着水面滑向池塘中间。

绳索来回晃了两回,路潇已经趁机爬到了二层的绳网之上。

绳索不过三指粗细,又没有绷紧,万难走动,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下去。路潇吸了口气,手脚不停地往最高处攀爬,慢慢地,她发觉绳子上多了一股摇动的力量,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循着绳索游离上来。路潇身形稍缓,感觉这追上来的东西似乎不是活物,而她握着绳索的手也逐渐变得湿润。

原来这绳索闲置时便只和池水隔着一寸的距离,如今绳索上攀了一个人,自然将绳子末端坠入了池水里,而这绳索的吸水性极好,因此一头扎进水里,便被一寸寸浸湿,一直蔓延到路潇所在的位置。

这绳子不知是什么材质,一旦沾了水,就滑得像抹了油一样,再难凭手指抓住。路潇飞快地上到第四层,然而她的速度还是没有水渍蔓延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