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着拥护陈家的朝臣。高文邠被压在地上,已然闭上了眼,显然是无力再挣扎。
陈国舅想要催促皇帝。方才挨了一脚的太监还没缓过来,正缩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把陈国舅叫得不耐烦了,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只是这时,大殿外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四平八稳。沉稳而有力!
“陈大人要问什么事,不如问我,一个小太监知道什么?”
大批人马径直涌了进来,直接包围了太极殿。为首之人一身青白的襕衣,肩上落满了雪。负着手走进来。
“这……”殿内的官员一下子恐慌起来。尤其是陈家的两位老爷,吓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抬起手指着:“你,你……”
指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反而差点昏过去。
陈国舅也吓了一大跳,心跳都快了几分:“怎么是你!你带了多少人过来?这是谋反你知道吗!”声音大得惊人,显然也是不敢相信。
不是说辽东的兵马都困在通州了么?
“如果赵大人是在谋反,那国舅大人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把皇伯父困在太极宫,派人刺杀本王,又是意欲何为!”少年声音宏亮。
殿外明光照了进来。朱宁玉顺着这道光,丝毫不畏惧诸位朝臣的眼光,大步走至陈皇后面前,质问道:“我还要问问娘娘,你为何换了皇伯父的药!娘娘敢回答我吗?”
陈皇后看见他,吓得瘫坐在了椅子上。身边的侍女手忙脚乱地去搀扶。
陈国舅看见朱宁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啊好啊,你们给我演了出大戏,就等着我下场是吧!”面上没什么,内里说是气急攻心也不为过。陈国舅捂着胸口,用力撑着最后一丝体面。
“你带了多少人?”他定定地看着赵枢。
这个人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他有些害怕。每一步都精心布置,算准了他要做的所有事情……把他带到了精心布置的牢笼里。
赵枢看了眼梁棋。梁棋很快去将被压着的高文邠解救出来。
微微笑了笑,说道:“不多,也就六千人而已。”他负着手,说话时依然是那副不急不徐的样子。好像没觉得自己带的人有什么问题。
陈国舅刚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就松了,差点笑出了泪来:“哈哈哈,我就知道,通州那么大的雪,你能带过来多少人……区区六千,你想围困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我的兵马马上就到了。你若不想死得太难看,不如就此跪下来求我。”
“……也许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陈国舅手也不抖了。
“还有梁大人,梁棋,当年我也是赏识过你的。可惜你眼光不行,跟错了人,如今只怕是后悔也没用了。”
梁棋闻言,冷眼看着他。
赵枢笑了笑:“陈大人,我敢带着六千人过来,自然是确定六千人已经足够了。”他捻动着手里的玉珠子,缓缓道:“不知你明不明白……”
“你从陕西调过来的人马,怕是来不了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陈国舅,唇角带着一点笑。
陈国舅拿着明黄锦缎的手一抖,笑道:“你懂什么,我的人来不来得了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正要回头看陈二老爷,却见一侍从正伏在二老爷耳边说着什么。陈二听完,周正的国字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命人转道去了汉中?”陈国舅气急攻心,手里的锦缎也拿不住了,‘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捂着胸口,面色发白起来。
赵枢并不管他如何,挥了挥手:“来人,国舅爷目无君上,藐视礼法,残害宗室,给我压下去!”
大批士兵涌了进来。很快将太极宫围困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