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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宁玉看着来往的太监清扫残局,眼下已经是黄昏了。紫金色的霞光照在白玉石阶上,他拍了拍身侧的扶手,闷闷地道:“太医说,皇伯父身体被药石侵损,很难好起来了。”
皇帝纵然对他不够好。
却也悉心教养过他两年。
这个孩子并不是一副铁石心肠,他经历了一道鬼门关,也没有怪罪过皇帝给予陈家过于膨胀的权力。
“殿下,你知道现在最有利于你的做法是什么吗?”赵枢停了下来,站在白玉石阶上,定定地看着他。
朱宁玉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可是,我若那样做了,与陈家又有何异。”他顿了一会儿,低了低头,又抬头去看那火红的烟霞:“您放心吧,我记得您、张、梁还有高大人为我做的。汉中平凉士兵的血不能白流,我不会将手伸向伯父,却也不会心慈手软。”
“您放心好了,我能从陈家的杀手手里逃出来,就已经能应付很多事了。”
赵枢站在白玉石阶上,发现这个少年已经快要高过他的肩膀了。他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梁棋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递上刚传来的信:“大人,是蓟州。”
朱宁玉有些奇怪。
抬头却见先生的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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