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提谁的亲?”
女使答道:“自然是岳哥儿的亲事。”
沈年闻言一慌:“这母亲她没给岳弟定下亲事吧!”
“若是定下,主家也不必闭门谢客了。再说侧君说三娘子为岳哥儿和罗大人说了亲,主家似乎有意看中罗大人,只是罗大人一直未上门来提亲。”
沈年边走边说道:“从宛她初来京中,俸禄无多,怕是被其他府上抬来的聘礼扼住了,带我去见母亲说明这事。”
“是。”
女使一路引着沈年到了祠堂门前,沈年注意到门框上修补过的痕迹站定看了眼,“这是正君撞坏的?”
女使难堪向沈年笑了一下,道了一声是。
“他倒还真挺有力气,是个好苗子。”
女使抬眼疑惑看向沈年,不知她这没来由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年笑了笑道没什么,唤女使回去。
推门迈进祠堂,整墙牌位前明烛恍恍,沈年猛地一瞧见不免觉得有丝渗人。
沈修撰一人跪在地板上,默然无声。
沈年跟着进了三根香,在沈修撰身旁一同跪下磕了磕头。
“女儿不告而别,在此向母亲请罪。”
沈修撰又合手向前拜了拜平静道:“罢了,你如今官至殿前司,是该有个自己的府邸。”
沈年闻言挂起笑脸往前凑到她跟前道:“母亲如此开明,是女儿之幸。”
沈修撰站起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到陛下面前去说的好。”
沈年抬起脸向沈修撰傻呵呵咧嘴一笑。
沈修撰捂眼似是无语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今日长进了,怎还是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沈年小心问道:“什么?”
“今日你在陛下面前装瘸腿之事,可有人指点过你。”
沈年抿着嘴摇头,“没有,而且女儿还露馅了,幸亏陛下并没有追究。”
“如此说只是你误打误撞?”沈修撰见沈年不明白解释道,“若是真正怀有异心的臣子,对陛下的有意为难只会更做谄媚之状以掩盖心虚,你隐隐露出不忿却显得你一心无二。”
沈年一脸恍然大悟:“这当中还有这么多门道,真是要多谢母亲赐教了。”
“起来吧。”沈修撰无奈挤了挤眼道。
沈年站起来跟在沈修撰身后出了祠堂:“今日未上朝,母亲怎知道的这般清楚。”
“宋昭佛来府中告知于我的。”
“母亲与宋大人不是先前有积怨,她怎么来跟您说这些了。”
沈修撰语气沉重道:“眼下危机重重,为匡扶社稷从前的恩怨自然可以暂且割下,各州县今年冬日的粮食若筹措不到,倒时民怨四起就会滋生民变,到时候可真是要天下大乱。”
“女儿可以带工部众僚制一些用具卖出去筹钱。”
沈修撰摇头:“来不及,而且如今粮食各处都缺,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多少,眼下手中有粮能渡此难关的只有霁王。”
“她怎可能将粮用做赈灾?”
“所以最迟在寒冬之前,务必要将霁王平定。”
沈年停了下脚步,“那最多只剩两个多月了。”
沈修撰捏了捏沈年的肩,“我在祠堂中请列祖列宗保佑,当年科考之时我便跪在祠堂中求愿,往后愿有前日之幸吧。”
从廊中穿过,沈年瞧见沈父正站在树下,她走到近前唤了声父亲。
沈父亲近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年儿回来也不早说一声,为父好为你备些吃食。”
沈年偏偏头躲开:“前几日闲着,林郎为我做了许多,日日都用倒也不馋嘴。”
沈父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