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衡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刚才和一只脑袋大的老鼠对视上,眼似铜铃,它一张嘴估计能把我脑袋咬下来。”
霍衡:“……”
“他娘的, 这老太太是家里是动物成精了吧,她从哪弄来的这些马蜂、死老鼠……”
裴朔气道:“走!我们直接从大门进。”
“嗯?你知不知道老太太比你们家公主还可怕?”
“不知道,没见过,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阻止今天晚上我们和李观相见,万一你这一去战场从此就天人永隔。”
霍衡指了指自己,茫然道:“我?我应该不会死的这么快吧。”
“这谁知道呢?反正没几年好活了。”裴朔冷哼一声。
霍衡挠了挠头,不甘心道:“我觉得我还能再活几年呢,等班师回朝我们三个再喝酒。”
裴朔拍了拍李家的大门,很快里头就有小厮探头探脑地出来问,“谁啊?大晚上的。”
裴朔趁着门缝直接推开大门,朗声大喊道:“本宫!当朝驸马!老子要见你们家大爷!”
那小厮见裴朔气势汹汹的,身后霍衡抱着两坛酒也来者不善,吓得急急忙忙跑回去禀了他们家老太太。
那老太太当即提着菜刀就出来了,气势汹汹,刀刃泛光,“什么驸马、什么小侯爷,都是狗屁,什么泼皮无赖专门带坏我儿,要不是他们两个带着我儿打牌逛青楼,他这会儿早当上状元了。”
裴朔远远地就瞧着老太太骂骂咧咧地提着菜刀过来,眼神凶狠,丝毫不顾及他驸马爷的身份,他咽了咽口水退至霍衡身后。
“霍衡!你上!”
霍衡往后退了几步反挪至裴朔身后,“你不知道,老太太骂起人来我八辈祖宗都不敢惹她,你嘴厉害你骂回去。”
裴朔又退,“我只敢骂文官,我也惹不起泼妇。”
俩人越退越远,眼看着就快退出府门去了,老太太提刀已至。
“好啊!又是你们两个,呸!狗屁的驸马爷平日里靠着个娘们作威作福,人家敬你是个驸马爷,我看你就是狗屁,哪天皇帝不高兴了,别说你家的公主,就连你的脑袋也得砍了。”
裴朔:“……”
她攻击性也太强了吧,她连公主都敢骂!
“还有你,没一个好东西,靠着你家曾祖父打下来个家业,你那个爹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文不是文武不是武,娶了个继室,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一家子的福气都叫她哭没了,这么大的小伙子叫个娘们欺负得有家都不敢回,废物!”
霍衡一摊手,望向裴朔。
这老太太就是攻击性这么强,虽然她骂人,但是霍衡很乐意听她骂人,因为她不止骂他,还骂他爹骂他后娘,他骂不过就爱听这老太太骂人。
裴朔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喊道:“伯母……”
“我是你哪门子的伯母,你那伯母在坤宁宫坐着呢。”
裴朔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两个人平日里在京城仗着点家里的势作威作福的,这会儿低眉顺眼跟个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霍衡瞧着裴朔一张脸快憋成了猪肝色,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这笑声顿时吸引了李老太太的注意力。
“你笑什么笑?”
“我没笑,不敢笑。”霍衡虽然这么说却笑得更欢了,肩膀一抖一抖的瞧着憋得很难受。
裴朔站在这儿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上学时期和班里的刺头一块被班主任逮着骂。
“伯母……”霍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三步膝行抱住了李老太太的腿,随后就开始哭诉,“伯母,我马上就要离京从军,这一走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你说我这万一……”
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