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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还能看到异国之人在这玩乐。

“押大”“押小”的声音此起彼伏,吵得裴朔耳膜疼,然而霍衡是何等身份,早就有人引着他们往上走。

楼上区域更为空旷,人也少了很多,多为王公贵族,衣着华贵,抬眼间就瞧见个丝绸锦缎的公子哥儿远远地朝他们走来。

“小侯爷、文德兄,好久不见。”

来人走近些又瞧见了跟在后面的裴朔,神色讶然后很快又作揖道:“见过驸马爷,没想到竟能在这儿遇见驸马爷,真是蓬荜生辉。”

史书写:北祈人爱打马吊。

也就是后世的打麻将。

不论是公子小姐、还是平民丫头,先来空闲都好打上几圈,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常组局打到半夜,又令宫人捧着夜明珠燃着烛火,通宵打乐。

但寻常百姓都是自家组局玩乐,也不会逛赌坊牌楼这种地方。

李观身为京城名门贵公子,又出身书香世家,居然会跑到牌楼来赌牌,这倒是叫裴朔觉得有些稀奇。

他们寻了个靠窗的位置,推开窗子,便闻见淡淡的荷香,外头是一片澄澈巨大的湖泊。

铺天盖地的荷花荷叶层层叠叠地映入眼帘,翠色出挑的荷叶宛若巨浪一蓬又一蓬似的挺着,还有三两姑娘游船摘花,白粉荷花最盛,密密麻麻开着许多,清淡的香气心旷神怡。

“好一个花羞人俏,荷叶无边。”

裴朔知道,李观又要开始作诗了,李观战绩+1,后世背诗背吐的人+14亿。

裴朔坐上棋牌桌时,麻将早已备好,入手温润,竟都是上好的羊脂玉做的,京城王氏果真富可敌国。

霍衡问道:“那边看书的妹妹是谁?”

王成欢道:“是我小妹嫣儿。”

裴朔顺着霍衡指的方向正瞧见窗户外头湖心亭上有个鹅黄色衣裙的姑娘正翻阅书本,另一只手打着算盘。

霍衡大呼:“原来她就是六小姐,听说她的铺子今年出了很多新鲜的首饰样子京内大热,你们王家可是不少赚。”

王成欢却一边搓着牌颇为自豪道:“小妹天资聪颖,她手下的铺子收益是所有铺子当中最高的。”

裴朔忽然问道:“哪个嫣字?”

王成欢指肚沾了些酒,在桌上写下一个“嫣”字。

裴朔又问:“芳龄几何?”

王成欢愣住了,循声望去,裴朔盯着他家小妹眼睛都不眨一下,心理一咯噔。

脑中千回百转,已经想了无数个回绝裴朔的说辞,但若是裴朔真看上了他家小妹,他们难道真要小妹送去给裴朔做妾?

霍衡打趣道:“你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小妹?你不爱李观了吗?”

“爱。”裴朔装模作样道:“我爱你们,我爱黎民众生。”

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古人,历史书上的大祈王朝,寥寥几笔描绘的模样,他都能看到真真实实的人。只是越听到更多这些熟悉的名字,他便越想见见“谢蔺”到底是怎样出众的人。

霍衡呸了他一声。

王成欢趁机打诨道:“小妹已许了人家,待及笄后便要嫁过去了。”

裴朔又问:“夫家姓贺?”

王成欢惊奇:“你怎么知道?”

“掐指一算。”

裴朔心下了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只是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仍忍不住可惜摇头,“能换个人嫁吗?”

这古代能留名青史的女人少之又少,而一旦能留名的女人几乎不是凡人,眼前这位也是一位狠人。

霍衡打出一张牌,“人家已经许了相公,再说你还想纳妾不成?公主殿下怕是要打断你的腿。”

李观也道:“前半个月没看着你,霍衡说估摸